笑一声,“是吗?我倒是听说,他们一直在找你的下落?”
“属下跟随嘉王十年,怎敢有二心。”奚泽答得沉稳,“许是疫病震慑住了他们,才......”
不料段信灵光一现,“等等。”
“既然他们这么需要你,你不如‘帮’他们一把。”
奚泽微愣,见他伸手推开一木盒。盒中满是密匝匝的、芝麻大小的黑虫,段信笑得意味深长。
“我想明白了,这疫病没能传遍军营,归根结底,不能全靠昆虫。”
“还得靠人啊。”
当夜黎云书回屋之后,意外撞见了另一个人。
她见沈清容坐在自己案前翻动书卷,立马退出营帐。左右看看,发觉这确实是自己的帐篷,皱眉走进去,“你来干什么?”
“回来了?”他倒是毫不见外,打了个呵欠,懒懒地瘫在黎云书靠椅上,“我被赶了出去,谢初让你收留我。”
黎云书嫌弃,“我还有事要做,没空陪你闹着玩。”
沈清容撑着头,“那我去床上?”
她忙了一天,不怎么想开玩笑,便严肃道:“姜经历,现在是非常时期,懂吗?”
“非常时期也得睡觉啊。”
黎云书知他对正事一般不说笑,有一瞬奇怪,“怎么回事,你真被赶出来了?”
“是啊。”沈清容嗤道,“四夫人明早回来,谢兄也是劝了我好半晌,让我将帐篷腾给其他人的。”
原来四殿下身患病疾这几日,一直是四夫人同沈清容接手他的事务。驻兵防守离不开沈清容,四夫人便带人四处联络,看看能否寻到这病疾的解除之法。
但这倒是出乎黎云书预料,“真是谢初劝的你?”
“要不你去问他?”
“......”
沈清容自在地打了个呵欠,笑了一声,“我早就说过,咱俩关系越好,他们越放心,你偏不信。”
黎云书沉默。
她虽然牙有些痒,但见天色已晚,也不能把这人赶走,“你上床吧,我打地铺。”
沈清容端正了身子,“这不太好。”
“听话。”
“我会梦游。”
“......”
“而且很可怕。”沈清容说得煞有介事,“会拔剑的那种。”
“......”
“当然是你的话,可能比拔剑还可怕。”
“行了。”她赶紧摆手赶他走,摊开书卷,“你随意,我看书了。”
沈清容于是一笑,毫不客气地揽过她,手往书卷上一点,“在学南疆话和大理话?这里错了。”又往前一翻,翻到他擅自用朱笔打叉的地方,“这里也错了,错了好多。”
黎云书深吸气,额角青筋渐起,这人还没有眼力见地不停作妖,“学这些光看书没用,你还不如陪我多聊聊。”说罢,他附在她耳旁,压低声含蜜似的说了一串话,“会了吗,重复一遍给我听听?”
她一头雾水,“这话什么意思?”
沈清容偏过头,笑得越来越深。她猜测又是一些不正经的话,还没来得及打断,他道:“说你傻的意思。”
黎云书:“......”
于是那晚,谢初带人鬼鬼祟祟躲在帐外,听内里不时传来东西碰倒的哗啦声,并着沈清容的惨叫喘息和求饶声,他脑补着里面的壮观场面,不禁感慨道:“知事大人当真是女中豪杰,若非亲耳所闻,我也想不到竟有女子能把男子折腾到这个地步。”
次日清早,二人是被报信的卫兵吵醒的。
那卫兵不敢入帐,只匆忙道:“夫人回城的途中遇到了一批人,本想赶尽杀绝,可那批人中出现了一人,声称自己是奚泽。”
“更要紧的是,我们擒下奚泽后不久,回程的卫兵便觉出身体不适。依着郎中的诊断,竟全都染上了疫病!”
第69章 .对峙你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