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J女士这个人反复在他耳边出现,这个原本没有被他放在眼里的人,存在感却愈加高了。
“下去。”
傅济臣漠然开口。
吴特助松了一口气,快步离开办公室。
傅济臣开始搜索J女士的新闻,网上有关J女士的信息很少,他一条一条看着,脸上毫无波澜。
这时,有一张照片引起了傅济臣的注意。
J女士去片场探班,被媒体拍到了,当时她戴着口罩和墨镜,长相看不清楚。
傅济臣视线在那张被遮挡的脸上停留一瞬,很快就移开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旗袍上。
她穿了一件蜜合色织锦缎旗袍,旗袍勾勒出她的身形。
傅济臣一眼就认出,这件蜜合色旗袍是他的作品。
他设计的每一件旗袍,都是独一无二的。
也就是说,如果J女士买了这件旗袍,那这件旗袍绝不可能再出现在别人身上。
傅济臣思索几秒,然后,他拨通了店里的电话。
店长接起电话,恭敬道:“傅总。”
傅济臣仍盯着网上那张照片,他毫无温度的声线落下。
“蜜合色织锦缎旗袍是谁买走的?”
店长十分惊讶,傅济臣很少过问店里的事情,这是第一次,他主动打电话过来询问。
“您稍等一下,我去查看一下记录。”
过了一会,店长回复:“傅总,蜜合色织锦缎旗袍是被陆太太买走的。”
陆太太?
傅济臣眼底终于掠过一丝异样。
“陆凛的夫人?”
傅济臣的眸子似寒冬一样冰冷,此时,却掠过几分微光。
J女士,陆凛的夫人。
她们竟然是同一个人,真是有意思。
傅济臣忽然想到一件事,他问道:“那件松霜绿软缎长旗袍,也是陆太太买走的?”
店长应了一声。
停顿了几秒。
傅济臣幽冷的嗓音落下:“把那天店里的监控视频调出来,马上发给我。”
店长觉得奇怪,但她不敢多问:“好的。”
窗帘半敞着,傅济臣的视线落在屏幕上。
他沉在昏昏暗暗的光线里,整个人像是阴暗角落里,背阳而生的植株。
视频里出现了一个纤细的身影,雪白的脸,姣好精致的五官,神情倨傲惫懒。
傅济臣眸色微微深了几分。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陆凛的夫人。
姜姒。
傅济臣继续看着视频,姜姒先走到茶白直摆旗袍前,她撇了撇嘴。
然后,她又拿起了一件水滴领旗袍,她的表情依旧非常不满意。
傅济臣想起,店长那天和他说过一句话。
——今天来了一位很挑剔的客人。
看着姜姒,傅济臣若有所思。
她确实非常挑剔。
过了一会,店长拿出了那件松霜绿软缎长旗袍,递给姜姒,她接过了旗袍。
此时,傅济臣视线落在旗袍上,他的眸色又凉又冷。
松霜绿的绿色饱和度很低,像是掐碎的新生叶尖,手微微一松,植物独有的绿色会流淌在掌心。
它和其他绿色不同,它既没有咬鹃绿的深重,也没有瓦松绿的清雅。
松霜绿的色层恰好介于两者之间。
这或许是傅济臣设计过的,最接近阳光的一件旗袍。
傅济臣将松霜绿旗袍定为非卖品,有两个原因。
第一,他从没见过有人能将这种颜色穿得好看。
第二,虽然这件旗袍是他最用心的作品,但他并不想看到,有人把这种阳光一样的颜色穿在身上。
视频里,姜姒穿着旗袍走了出来。
傅济臣静静地看着。
姜姒皮肤雪白,五官精致,她穿着松霜绿软缎长旗袍,阳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