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我呸,这怎么是我了,如果你真要雕我这个王妃,也应该是雕我大了时候的模样,怎么会这么小,你又没见过我小时候的样子!
乌苔便将那核雕随意放在一旁:“殿下也真会说笑。”
很显然,她这么说了后,屋子里的气氛就又沉了下来。
两个人都没说话,但彼此都知道,对方心里不痛快了。
晚间洗漱时,乌苔也就借故并没有伺候他,不过好在,他也没有要她伺候的意思。
从浴房出来时,便听到外面沙沙的声响,一问题红,果然是下雨了,其实已经下了一会,因刚才乌苔在浴房中,有水声,并没听到。
雨不算大,但也并不小,点滴雨声在廊檐的琉璃瓦上敲打出铿铿的声响,窗棂前的海棠树也在暗夜中轻轻摇曳着,发出带了湿润的窸窣声音。
鎏金铜灯亮着,已经沐浴过的懋王,正斜靠在榻上,拿了一本墨蓝封皮的书翻看着。
他穿着月白色蚕丝睡袍,自肩头流泻下来的乌发尚带着几分湿意。
乌苔拿了汗巾,坐在榻边,低声说:“殿下,我帮你擦擦头发吧。”
其实本来是有些赌气的,毕竟她小心翼翼地当王妃,他却在外面和叶青蕊勾勾搭搭,还特特给人家买了这么多好玩的玩意儿讨好人家!
若是看不到也就罢了,偏偏送到自己眼跟前惹自己的恼。
但是,热水冲洗过后,她的心绪平静了。
她认为最要紧的是,她要银子,要逃离,而不是和他置气。
他是懋王,她只是一个王妃,认真算起来还是冒名顶替的王妃,她有什么资格置气?
想明白后,走出浴房,也就不赌气了,再看他堂堂一个亲王,就这么湿着头发坐这里,也觉得不落忍了。
往好了想,他至少没在王府里放几个侍妾碍自己眼。
懋王的目光自那书本中抬起,望向乌苔。
墨黑的眸,看不出任何情绪,平静得犹如深夜的海。
若是以往,乌苔也许会怕,但现在却很坦然,她只是平静地握着那汗巾。
懋王终于颔首:“好。”
乌苔拿起汗巾,帮他擦拭头发。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觉得懋王那声“好”中,有一丝丝的落寞。
第13章 伺候
沐浴过后的男人坐在榻前,一头披散的墨发竟透着上等丝缎一般的光泽,残留着湿气的发梢轻搭在月白云绸袍上。那绸袍除了衣袖处的兰花刺绣,别无佩饰,却越发显出柔软闲散的贵气来。
乌苔半跪在榻上帮他擦拭,雪白的大汗巾包裹住那乌黑的发,轻轻地吸去发烧处的湿润,动作轻盈,生怕扯到他的头发。
此时窗外一阵风来,秋雨瑟瑟,凉意随着那风透过窗子袭来,只穿了寝衣的乌苔不免觉得冷了。
她见懋王的衣袍前襟处竟然没有系带,也是无奈,便绕过去前面。
月白云绸袍轻垂,隐约露出一小片坚实的胸膛来,胸膛呈麦色,残留着几滴水珠。
乌苔有些无奈:“这都没擦干,回头若是着凉了,那怎么办!”
她声音嘀嘀咕咕的,透着粉润的唇便微嘟着。
懋王也不动,睫羽半垂,压着湛黑的眸子,就那么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着。
乌苔便用汗巾帮他擦拭胸膛,擦好了,帮他把腰上的系带给松松地系好了,之后才道:“这样才暖和呢!”
一时还是忍不住软软地埋怨道:“殿下也是这么大人了,怎么倒像个孩子!”
她是不明白的,他往日都是怎么生活,是谁伺候着?他身边好像也没什么丫鬟吧,难道是小厮伺候?
懋王定定地望着她,突然道:“往日你不帮我擦吗?”
乌苔心里一顿,便顾左右而言它:“往日倒是帮你擦过几次,我刚才是说你未曾成亲前,未成亲前,哪有人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