懋王听了,却是问:“睡姿怎么不雅?”
乌苔轻咳,心想为什么非要问呢,都不雅了难道还要继续问?
不过他问了,她也只好道:“妾身羞愧,竟有打呼之症,还会翻身说梦话。”
懋王:“那往日我可曾提过你惊扰我?”
乌苔一噎。
她努力想了想,道:“那倒是没有……”
懋王:“既如此,那边不会惊扰我了。”
乌苔没办法,咬咬牙,只好准备就寝。
不过准备就寝前,自然是要洗漱,还要伺候懋王换上寝衣。
到了这个时候,乌苔突然想起,自己房中并没有懋王的寝衣并一应洗漱之物。
懋王却已经准备要沐浴了。
乌苔心里一紧,自己的浴房中,可是只备有自己往日所用之物,未必合适懋王,如果他进去,发现自己惯常要用的没有,必会生疑的!
这时候,一旁的拾翠偷偷溜出去了,估计是取懋王所用之物。
但这显然来不及了!
乌苔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懋王走入了自己的浴房。
乌苔咬牙,跟进去伺候。
浴房中摆着一套镂雕黄花梨衣架和盆架,盆架上面放有四足铜盆,下面则是底箱,底箱上有抽屉,抽屉里则放置于有往日梳洗之物。
这浴房中设置有浴桶,可供泡浴,也有一悬挂着的囊袋,那囊袋下有一个羊肠做成的出水口,囊袋里的水是通了外面暖房的。
这个时节入了秋,晚间用水时候,暖房中会一直温着水,水从暖房流入囊袋一直储着,这样随时可以方便取用温水淋浴。
懋王走在那囊袋下,却看了一眼乌苔:“你不必伺候了,出去吧。”
乌苔其实也不想伺候,不过她还是看了一眼旁边的盆架。
她提着心开始编瞎话:“殿下,这盆架里的梳洗之物,都是妾往日用习惯了的,殿下说喜欢这味道,也就随着一起用了,不过——”
懋王:“嗯?”
乌苔越发心惊,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道:“殿下既忘记了过去的事,不知还能用得惯吗……”
太心虚了,她越说越小声。
懋王却问:“王妃往日都用什么?”
说着,他也不待她回答,竟然径自打开那匣盒,一打开,便有浓软的馨香扑鼻而来,细看时,里面有五香汤丸、檀香白矾,内服香肥皂,透肌香身五香片,以及做成花瓣形的各色肥皂。
这些自然都是女人家用的,男人不会用这些花哨,便是讲究的,也不过用甘松香或者兰草煮水罢了。
而这匣盒中,琳琅满目的各色脂粉,却无半点男儿气息,分明都是闺阁女儿才能用的。
乌苔见懋王审视着那匣盒,又羞又无奈,又提着心。
她见他只打量着那些,也不说话,终于忍不住道:“殿下可能忘了,殿下往日都是用这些的,说用习惯了。”
这种假话,也不知道他能信吗?
懋王看了她一眼:“这些我暂时用不惯,不过倒是不必太讲究,我随意便是,你必如此挂心。”
乌苔这才略松了口气,之后殷勤地道:“殿下,那妾身伺候你沐浴吧,妾身帮你宽衣。”
懋王略犹豫了下,颔首。
乌苔其实并不想帮懋王宽衣,但是他点头了,她也只好硬着头皮了。
谁知就在她指尖触到他的衣带时,他突然道:“你劳累了这两日,也是累了,先出去歇息吧,不必在这里伺候孤。”
乌苔其实应该再说几句客套话,但她实在不想说了,赶紧趁机告退,溜溜地跑出来了。
跑出来时,题红和拾翠已经匆忙取来了懋王的梳洗用品换洗衣服等。
乌苔看了一眼,叹:“略等等吧。”
她不由想起,刚才最后一句,懋王是自称孤的。
他怎么突然这么自称,应该是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