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点头:“听指导员说沈队和一班的所有队员都去出警了。”
秦栀看到小柏复习资料,有些好奇:“你怎么没去?”
赵柏陶抓了抓后脑勺:“领导让我调休,最近专心复习,到时候参加消防员考试。”
闻言,秦栀抿唇笑了笑,忍不住问:“小柏,你们消防员经常这样吗?”
赵柏陶知道,秦栀问的是出警的事儿,他早就习惯,认真地点点头,“是啊,警铃声只要一响,无论做什么,都要以救援为主。”
“所以吃饭睡觉在刻不容缓的警情面前算不上什么。”
毕竟时间就是生命。
秦栀静静听着,赵柏陶打了饭过来,坐在她对面。
秦栀抬眸,轻声问:“每次出警是不是都很危险?”
赵柏陶:“这个不一定,运气好点,都是些很小的事,比如电梯故障,报警人手夹在门缝里,或者救一些小动物。”
秦栀听得认真,忽然想起那天在中队门口看到的一幕,那个白发苍苍,身形佝偻的老人,举着满是诅咒的硬纸板,对沈鹤舟似乎有很多恨意。
秦栀斟酌了两秒,低声问:“那天那个老太太,是什么情况,方便说吗?”
这个当然可以说,不过一提起俞老太太,赵柏陶就觉得脑壳疼,替沈队憋屈。
“俞老太太是我们之前接到的一起救援事件的家属,她孙子今年刚上初三,在学校长期遭受霸凌,后来补课的时候偷跑出来,在一家百货大楼的天台坐着。”
赵柏陶顿了顿:“我和沈队赶过去之后,现场聚集的围观群众很多,八层楼高的距离,气垫床的作用并不大。”
赵柏陶回忆起那天的画面,现在仍觉得心寒,百货大楼的门口,无数人举着手机拍照录视频,脸上挂着事不关己的表情,说说笑笑地看热闹,一边调侃,一边打赌天台上的人到底会不会跳。
他们似乎并不关心,天台上那条年轻又脆弱的生命。
沈鹤舟穿过人群,第一时间赶往百货大楼的天台。
一楼的气垫床因为周遭拥挤的人群,严重拖延了充气的进度。
男孩看到赶来救援的消防员,下意识地又往高楼的边缘挪了一点,沈鹤舟只能停住,不敢轻举妄动。
他试图将男孩劝下来,但男孩并未理会,只是看着楼下乌泱泱的人群,回头问他,漆黑的瞳仁里一点光都没有,说:“哥哥你看,楼下那么多人,都等着我跳下去。”
不止沈鹤舟,天台上其他消防员也都听见了楼下的叫嚷声,问男孩到底跳不跳,大热天的他们都等老半天了。
沈鹤舟拧紧了眉心,一旁最擅长谈判交涉的队员还在试图劝说男孩,打开他的心结,只是话还没说完,男孩往人群少的地方挪了挪,就要跳下去。
沈鹤舟的心口猛地收紧,没有丝毫犹豫地一个飞身跳过去,就在男孩下坠的那一刻,他用尽全力,紧紧抓着男孩细瘦的手指,仅有一点点的衔接力度,
沈鹤舟的腰上系着安全绳,冲出去的那一刻,身后的队友也急忙跑过来帮忙。
男孩的身体单薄瘦弱,像一株枯草悬在半空,他望着沈鹤舟,那双空洞绝望的眼里有闪烁的泪光,从眼角流淌出来。
沈鹤舟紧攥着男孩的手,手背青筋绷起,手上的力不断收紧,“坚持住,我拉你上来。”
即使知道,现场这么多消防员是来救他的,但男孩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求生欲望。
他看着全力以赴的沈鹤舟,认真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然后用力抽回了手。
沈鹤舟亲眼目睹,那道年轻的身影在他面前急速下坠,最后小小的身体重重砸在冷冰冰的地板上。
在他身后赶来帮忙的队友同样看到这一幕,刺目的鲜血在男孩的身/下蔓延开,慢慢汇聚成血泊。
刚才还怂恿着说风凉话的人此时一片寂静,片刻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