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舟面无表情地解开备勤服领口的扣子,露出里面黑色的低领毛衣,冷白修长的脖颈利落流畅。
他们的日常除了救援还有训练,免不了风吹日晒,即便如此,沈队长的肤色依旧比队里的兄弟白几个度。
刘汉成快速咽下嘴里的苹果,探过脑袋问:“老大,你们都聊啥了?”
他跟小柏两个电灯泡,很有眼力见儿地把独处空间留给沈队和秦栀了,两人要是什么也没发生,他们可一点也不信。
沈鹤舟挑眉,懒懒勾了勾唇角:“想听?”
刘汉成和赵柏陶笑嘻嘻地点点头,赵柏陶连单词都不想背了,就等沈队开始他的表演。
沈鹤舟:“可以。”
“先来个五公里负重跑。”
刘汉成:“别呀老大,你就说说嘛,我俩就是好奇。”
沈鹤舟拉开抽屉,从里面拿了包软糖出来,塞了块草莓味的在嘴里。
他拧眉,耷拉着眼皮,轻哼了声:“跟你们有关系?”
有,当然有!
就在刚刚,两个电灯泡回来以后就开始打赌,秦栀会不会表明心意,沈队会不会拒绝。
赌/注可是一周的宵夜!
沈鹤舟面无表情的时候,五官又冷又硬,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他目光凉飕飕地扫过去,小柏瞬间想到五公里的负重跑,老老实实闭上嘴继续备考,刘汉成叹了口气,也蔫儿了。
两人都知道,沈队烦躁的时候就喜欢吃糖,这人吧外表看起来是个糙汉,但烟酒不沾,唯独喜欢吃甜的,别人抽烟,他嚼草莓糖。
这吃糖的动静,指定有情况。
秦栀回到家已经很晚,开门后,便看到客厅沙发上戴着老花镜正在看书的外公。
老人家两鬓斑白,沧桑的眉眼依然能看出年轻时的丰神俊逸,如今年纪大了,耳朵不大灵敏。
秦栀走近了,才低声开口:“外公,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去休息?”
听到孙女的声音,老人家抬头,确认眼前的人是秦栀,这才不慌不忙地摘了眼镜,“你一个人出去,我和你外婆不大放心。”
老太太等不住,已经去休息了。
“外公,您也早点休息吧,时间不早了。”秦栀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又走过去,将外公的书收好,放在一旁的书架上。
老人家抿了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秦栀看了眼,隐约猜到些什么,“外公,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看到自己乖巧温顺的孙女,再如何也不该被旁人形容得那么不堪。
老爷子叹了口气,沉声道:“听你爷爷说,你跟裴佳念又起冲突了?”
今晚那边打电话过来,一开始只是询问秦栀最近的情况,后来就听到电话那头的裴佳念在哭,嘴里嚷嚷着什么手机被摔,什么动手,含糊不清,老爷子也听得断断续续。
后来终于明白,是在说自个孙女的不好。
老爷子很生气,当作为退休的人民教师,最起码的修养还是在的,于是忍着怒气,挂了电话。
秦栀静静地听,面对外公时,温婉秀丽的眉眼依旧柔和,唇角轻抿起一抹弧度,毫无攻击性。
她猜到裴佳念会告状,只是没想到,会让外公外婆知道。
秦栀笑笑,去掉细枝末节,跟外公简单提了下这事,老人家一直放心不下,仔细询问了好几遍,确定只是小矛盾,才愿意回卧室休息。
关上老人的房门,夜已经深了。
秦栀轻手轻脚地去了厨房,从保温壶里倒了杯热水,她倚着身后的水池,握了握水杯,暖意透过掌心,蔓延进四肢百骸。
她疲惫地捏了捏酸痛的肩膀,慢吞吞地活动着脖子,想起今晚分别前跟沈队长的对话。
秦栀承认当时她怂了。
害怕听到回答。
像是一种宣判,让她连进局的机会都没有。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