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露问:“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季恺求生欲很强,“大冒险吧。”毕竟他实在不知道以许露古灵精怪的性子会问出什么刁钻问题。
许露想了一会说:“那打电话给你微信置顶的人,说句”顿了顿,“我爱你。”
季恺脸色未变,淡定地拿出手机,在岁荣和岁安的监视下,打开微信,点开置顶人的头像,拨打语音。
一会,许露的手机响起。
天刚好步入黄昏,火红的晚霞浸染在蓝蓝的天上,映照进这一汪泉水中。她怔了怔,接通。季恺那双幽深的双眸对上她,虔诚地说:“我爱你。”
落日归山海,山海藏晚意。
岁荣早知道结果,猝不及防地被秀了一脸。认识季恺时,季恺一直将自己活成了一座孤岛,他很早熟,没有朋友,家人如同上司。年纪比他还小几岁,肩上却扛着重重的担子。可他从未言,从未提。仿佛一切他生来该做。
他很少见过季恺情绪波动过,在认识许露前。后来他认识了许露,他开始活成了一个人,有喜有怒,甚至会在她身边落泪。
季恺,他好像找到了他星球上那朵普通的玫瑰。
回到房间,岁荣揉了揉眼,他确定自己床沿坐着的是林园草。林园草见到岁荣回来,满身酒气。她颤了颤,手揪紧。
岁荣记得,阿草不该是这样的。他记忆里的阿草自信夺目,她只要站在舞台上,台下便都是她的臣。
他不知道这五年,林园草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只是从她的穿着,她现在的工作,她性格的转变,他不难推测这几年她一定受了很多很多的苦难。
明明当初是林园草头也不回地走,为什么此刻有剐心刺骨痛的人会是他。
只是在医院里自己见到她哭的一刹,他五年的不甘和憎恨烟消云散。
“我该睡了。”他叹了一口气,“楼上有客房。”
阿草还没有走的意思。
“你不想走?”他又问。林园草点点头,抬头望他。他心倏然动了,原来一眼就心动的人,过多久再见,还是会心动。
他欺身上去,将她压在身下,再次睁眼,眼泪全数含在眼眶。他问:“那明天,还会走么?”
“还会离开我么?”
阿草捂住他的颤抖的双唇,摇了摇头。
许露被岁安拉到自己房间,岁安像找到自己好闺蜜一般,缠着许露问她那些保养皮肤的方子。从酒会初见她,她就喜欢这个漂亮姐姐。
许露如数道出,还抛了好多链接给她,岁安立刻在深夜疯狂剁手。房间门留了一道缝,隔音欠佳,外面一直传来某人焦躁的踱步声,一直来来回回。几秒后,许露在门缝中看到一双幽怨的眼睛。
她觉得好笑,故意同岁安又聊了家常。岁安的酒量不好,这会酒精上头,开始同许露讲,听父母说,自己该有个姐姐,可年少寄养在亲戚家,被一场恶疾带走,父母很遗憾,所以又生了自己。
又聊了半小时,季老三终于憋不住,扒拉着门缝幽然道,“岁安,大半夜你不睡的?”
岁安回,“你先睡好了。”
季老三耐不住性子开了门,满脸严肃,“买多少护肤品不如早睡早起。”岁安是聪明孩子,知道自己再留许露隔日肯定得被三哥咔嚓,佯装打了个哈欠,“好哦,露露姐,我睡了。”下一秒,季老三便带走了许露。
许露笑得满怀,勾着挑衅的眉梢,“季总这么着急睡觉。”
季恺知道她逗自己,不动声色,等走到房间,阖上门,手按在门框,圈住许露,哑着嗓子问,“你说的睡觉,名词还是动词。”
“禽兽!”
后记:那一夜,岁家夫妇在楼上睡得极不踏实。
岁妈妈拍了拍岁爸爸:“老岁,是不是地震了。”
岁爸爸睁着惺忪的眼,“江里不会地震。”
岁妈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