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是说为了给那边尽孝心,就说为了俩孩子好。他宁可挨骂也不能不孝,不能不考虑孩子…反正就是牺牲他一个,幸福千万家。”
廖春华愣了:“你咋知道?他说小峰哥俩在这边,大家始终都记得他俩是外人,俩孩子的处境不上不下。那边认回去才名正言顺,就是为了俩孩子好。还说那边毕竟是他亲爹,说他身上流着那边一半血,他让小峰哥俩回去,是尽了那边的孝;他留在这边伺候着给我养老送终,是尽我这边的孝,那边他将来不去跟前伺候……”
她刚才跟文霞说的时候都没说这么详细,常庆是咋知道的?
“我看得透,从对我哥为人处世的了解上猜出来的。”骆常庆笑着往嘴里扔了粒松子,接着道,“我还能看透另外一点。”
“你还看透了啥?”
“如果咱们这边跟他彻底翻了脸,他的话就不会这么说了。他会把责任往我头上推、往你头上推。会说是我造成的,我不尊敬他这个大哥,我没个当叔叔的样儿。还会说你只偏心我,说他家里出事咱们没有一个帮衬他、理解他的,正好这时候那边找过来,给了他温暖,他一感动,就答应了那边,答应完也后悔过,但事情已成定局,后悔也晚了。最后还得说,如果不是咱们对不起他在先,他不会这么做……”
廖春华瞠目结舌:“我不就最近这小半年才不跟之前似的由着他们糊弄了啊?那也都是让他那个媳妇在里头搅和的。”
“还他家出事,出啥事啊?他媳妇叫杀人犯来抢我,我就活该受着,还不能生气,我是不是还得雇上八抬大轿把刘美青抬回来啊!”
廖春华越想越生气:“他要是真敢这么说,我就叫他把岗位给我让出来,我扔了,让拿去喂狗也不让他再占着那个位子。”
“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爹对他孬啊?吃的喝的哪样亏着他了?”
“亲爹都不一定…他那个亲爹,我呸,那熊玩意儿就不是个东西。喝醉了酒非要出去赌,找我要钱我不给,为了发泄,把你大哥夺过来就往墙上摔,要不是我冲过去让你哥撞我肚子上,他坟上都长出树来了。”
“不光喝酒,还赌,输急了眼都准备把亲儿子拿出去换钱,我三天三宿没敢合眼啊。走的时候也是我拼死拼活,拿着菜刀跟他们翻脸,这才把他从那个狼窝里带出来。”
“现在那狗东西还有脸说什么续香火,续他娘那个……”
想到小孙女在这儿,廖春华才没骂脏话。
又道:“你大哥还巴巴的去认祖归宗,咋这么贱呢?叫他认吧,永远都别回来了!”
这勾起前尘往事,想起自己以前受的那些委屈,廖春华才越气,越发觉得老大太对不起自己,对不起骆家。
从刘美青撺掇杀人犯来抢自己,老大还来说让自己大度时,廖春华就觉得伤透心了。
现在又弄这么一出,简直就是在她心上攮刀子。
越想越难受,忍不住又哭了一场。
骆常庆安抚了好一会儿情绪才平静下来。
加上有邻居过来看电视,她注意力分散开,才没那么难受了。
廖春华带着小孙女和小孙子在这边看电视,骆常庆跟文霞去新房子那边看了看,抬进来的床都斜安着,等正日的时候再正过来。
两人楼上楼下转了一圈,稍微收拾了下,调整了些小家具的布局。
第二天赵为国过来,帮着连擦玻璃加扫地拖地,忙活了整整一上午才把里头擦出来。
骆常庆去小九几个姨家转了一圈,请他们来吃温锅酒。
回来后也去骆德康家那一支走了趟。
按照这边的习俗,新房子正式搬家前得请家里老人过去住一宿,晚上廖春华就过去住了一晚上。
正日子这天,廖春华给骆常庆准备好了红包让他装在身上,先带着柴米油盐和簸箕扫帚进去。
之后把屋里的床抬起来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