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武办各种手续,还是找骆家族里证明,没人不支持。
唯二的两个阻碍都已经败下阵去了。
但搬家得过了正月十五。
省城的店还得开呢。
一家四口先回了省城,把那边安排好,去进上一批货回来卖着,他再回来弄宅子的事。
到了省城,准备下火车的时候骆常庆还在跟文霞说着,等到家后去胡同里串串门,再去给郝大娘拜个年,之后他去店里收拾收拾,明天一早飞趟穗城,先少进点货来回来摆上。
老家那辆三轮车还没往回弄,用他闺女说的那话:“爸,不能每回都那么凑巧啊,总有不赶趟的时候啊……”
就跟媳妇说能帮他捎车的‘朋友’初八以后才回省城,下回找机会再把三轮车弄回去。
你瞧,这样就显得真实多了。
所以一家四口下了车就去做电车。
下了电车往回走,走到胡同口的时候他跟文霞两人头皮都麻了一下,脸色都变了。
骆听雨也小脸一怔,跟着爸妈住了住步子。
“谁啊?”骆常庆看着胡同头上站的三三两两戴着‘孝章’的人,还有地上的纸钱和摆在路边的花圈,都觉得不太敢相信,“谁走了这是?”
正好王军康从胡同里出来,他看见了愣在那里的骆常庆一家子,过来打招呼:“你们回来了?”
王军康身上没戴孝,但看着面色憔悴,眼圈发红,知道骆常庆应该想问胡同里的事,就道:“黄大娘走了,今天出殡。”
黄大娘,齐爱云她婆婆。
文霞吸了口气,眼圈瞬间红了,失声道:“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吗?这咋这么突然呢……”
骆常庆也道:“是啊,是出啥事了吗?”
“该遭枪毙的人贩子。”王军康先道,“对了,你们也好生着些,千万得把孩子看紧了……”
他就说了这两天的事。
就年前,谁能想到大年三十还不消停啊?
黄波跟胡同里的小伙伴跑出去玩,家里大人也没太在意,毕竟好几个人呢,又是在胡同附近玩,谁能想到会出事啊?
家里的大人们都在忙活着下午祭祖上坟的事,结果中午的时候王有皓几个孩子脸色发白的跑回来,说黄波让两个骑摩托的抓走了。
胡同里的人就赶紧按照几个孩子说的方向去撵,撵的撵,报警的报警,乱做一团。
老人谁能受住这种刺激啊?
齐爱云乍一听说的时候往前跑都打了好几个趔趄,更别说她婆婆呢。
一头就扎天井里了。
还是胡同里留在家里的女人们担心黄大娘出个好歹,去她家里看,结果还真出事了,又赶紧把人扶起来扶到屋里,又去找大夫。
那会儿黄大娘还没事,醒了以后还哭了一通,就怕孙子回不来。
她情绪激动,满心思都在孙子身上,大夫诊断病情也不好诊断,见她额头上有点擦伤,给她抹了药,也开了消炎药,还叮嘱最好去医院做个检查。
那时候谁顾得上啊?
万幸的是,黄波机灵,他一路上又抓又咬,还大喊大叫,正碰上个警车巡逻,那俩人贩子怕被抓着,就把黄波扔出去了。
冬天穿的厚,他又皮实,就只是受了点伤,让警察送了回来。
黄大娘这才松了口气,念了好几声阿弥陀佛。
一家人也说祖宗保佑,虽然受了点惊吓,可好歹人回来了,能过个囫囵年。
家里知道黄波奶奶摔了,想带她去医院看看,她不去,说自己也没啥事,就脑袋上蹭破了点皮不值当跑趟医院,自己多躺着歇歇就行。
大年初一也挺好,胡同里的人去拜年还说说笑笑的,初二还在家里招待来走娘家的闺女和女婿。
初三吃晚饭的时候说好像有点感冒,头嗡嗡的难受,家里人说去医院看看,她不去,说吃片药睡一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