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两家轮,她又不乐意在县城常住。那个家小的跟那啥似的,住着憋屈,哪比得上她这个大院子敞亮啊?
也不能让老大家的回来,现在虽然不咋待见她,可知道有她在,老大跟小峰小军才能吃上口热乎饭,衣服也有人洗。
真是咋想都不舒心。
这会儿瞧着小儿子从外头冒雨进来,忙堆起满脸笑,语气也难得热络:“常庆,你咋过来了?”
骆常庆瞧着天井里积水不算多,墙角的水沟堵的杂物少,水能流出去,他道:“看看水沟堵没堵啊。”
过去稍微扒拉扒拉,把墙角底下的水沟通开。
“没咋堵,我还寻思等不下了再去通开。”廖春华好几天没瞧着小孙子小孙女,心里多少有那么一点惦记,“俩孩子在家干啥呢?”
“玩呢,他俩不大点儿能干啥,就是瞎玩。”骆常庆扒完水沟,接着雨水洗手,看地上有几只知了猴在爬,过去捡起来。
廖春华想跟小儿子套套近乎,但娘俩实在没话说。
她生的这三个孩子,老大最贴心,从小就跟她贴心,极其孝顺,关键是‘顺’,她说啥老大也顺着她说,会哄她,听着就熨帖;闺女性子有点直,但拉家常娘俩能说到一块儿去,她要是不待见谁,闺女会陪她一起骂,跟闺女拉完呱心里可痛快了。
就最小的这个,闷出溜的,既不会顺着她说话,也不陪她一起骂街,现在倒好,一说话就噎她,一说话就噎她,也不怪她偏心老大跟闺女。
娶个媳妇儿更是,酸气。
这会儿骆常庆通完水沟就准备走,廖春华叫住了他:“常庆啊!”
到底是自个儿亲儿子,县城那个是他亲哥哥,小李庄是他亲姐,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吵归吵闹归闹,不能真结了仇啊。
就闺女说那话,钱也得着了,脾气也耍了,他是老小,该服个软,重新把关系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