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丫头呀,揶揄起人来口齿珠玑,和自己二儿子的功力可堪一比。难怪能凑成双,在一块处两年多。
周太气得话都说不成句,对余琅易道:“看看,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你喜欢了两年,掏心掏肺的,为了她把欣欣都抛弃了的小镇丫头。亏我还想说,长得还是挺讨人喜爱,如果肯互相退让一步,就睁只眼闭只眼算,由你们俩胡闹过着去。我那天虽然说逼她结婚生二胎,可更多意在测探她对你的真心,结果她回答出的什么?结果她还是当年那唐家的女儿!我告诉你,琅易小子,你瞅瞅她家的那些亲戚,你妈我周超蓓,一千一万个不、同、意!”
那会儿两人刚吵完架一天,余琅易从广场打车回去后,一整夜想着唐鹭和王曜,想得夜不成寐。第二天醒来嗓子沙哑了,一夜间胡茬都冒出来。
余琅易回他妈说:“周太后你中间那句话要能早说几天,我也和她闹不成这样……行了,这次谁都别好过了。我和她之后的事,我自己做主,你再跟着瞎参合,之后我再出国,可就真不回来了!”
鹭鹭这姑娘,惯常在人前说话都甜润柔和,给人以舒适空间,很少如此言辞耿耿,犀利冷漠。哪怕上一次他母亲见她时讲了那些过分的,唐鹭也没有说啥重话,这次,余琅易便猜着唐鹭下定了心要分手。不管他母亲什么态度,他首先只在乎的是唐鹭怎么想。
此时的唐鹭,只想一根筋地去拼好自己的工作。然后,从此,再也和他们家族不相干。
而她知道怼回去没有意义。当年恒御出事故后,按唐鹭叔叔的陈述,很艰难才从工程队那要到了十几万赔偿、余家的再要到十万赔偿,加起来一共二十多万。而在索赔余家那十万的过程中,还差点被以妨碍治安的控诉抓到拘留所关起来,可以说是索赔得非常不容易了。
所以是什么给了余家脸面,说做了足额赔偿?
一件事已经过去了许久,却与他又有何干。唐鹭现在可以和他吵,可吵得结局是为要什么?要钱吗,十年的节衣缩食下来,债务差不多也还完,再问他要钱,唐鹭相信以余琅易的作风,要个一百万两百万他肯定当场就给兑现。但那有什么意义?反而更落了他母亲周太的口实。
唐鹭不要钱,只要划清界线。
女人潋滟的眼眸瞥着窗外,冰冷道:“十年都过去了,十年前做了什么,到现在多两个月就会有所改变吗?倒不必了,分就是分吧。我今晚本来不想提这些,请你吃饭,只是把你当做我认识的那个当保镖的余琅易,否则若是恒御的总裁和继承人,我连见都不愿意再见你!”
余琅易知道,即便恒御已经在事故方面做了周到的善后,可有些东西并非是补偿钱就能做到的。唐鹭家庭的破碎,一定使得她对恒御有很多怨怪。
就譬如他,四五岁上时还不擅表达,不会开口说话,乍然被送往东北老爷子处,他亦对人情产生了凉薄的认知。这么多年了始终养成寡言淡漠的脾性,英冷漠然,做不到讨人喜欢的人缘气,亦对分离有着一种本能的抵触。
可有些话余琅易还是想敞亮开来,直白地对唐鹭讲清。
男人端起盛满雪碧的小杯,搁在唇边轻抿一口,润了润唇解释道:“也是我做得不好,没能体会你的心情。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我和你一样,还在上学,高三刚开学不久。但无论如何弥补,也没法弥补给你造成的缺憾,我无语可够到安慰的分量。”
“只是这些年我在找的人,也和这个有关,因为老爷子的失事,正是在那场工程脚手架的坍塌之中,径直照他整个人砸了下来。起先都觉得出于意外,但在我大学毕业期间,一些偶然的线索,让我觉得这是件有目的的谋杀。纵观恒御成立二十多年至今,一次也没有过纰漏,唯仅那一次。鹭鹭,不管你肯不肯放下这件事,这件事我查出来,也算给你们唐家一个交代吧!”
这是他第二次当着人面说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