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晨光透过帘子打照进来,照在床上睡着的余琅易健硬脊背上。把他光着的脊梁打出一道暖色光泽,余琅易正觉着这女人怎这时候还躺在床上。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怀里抱着的是唐鹭枕头——昨晚撇开,不知道何时又被他捡了回来,梦里他还以为是她颈下的小可爱。
他靠在床头,捋了把根根竖起的短寸,端过柜子上的水喝了几口。心里又很无语,想起她每天清早从他怀中睡醒来,粉嫩的小脸儿,堆着蓬松的长发,娇羞地捂住肩,揩过旁边的衣物穿起。然后洗漱啊蒸蛋啊杂七杂八,忙碌着出门去。
余琅易坦白,他就迷恋唐鹭的乖娇了。她的发丝带着馨香,脸埋进去似包容而亲柔,唇衔住了是啄不尽的芳香和甜润,然后一切的柔情蚀骨便从这里开启。
做是男人与女人促成相伴的天性起始,他每每沉醉在那极致的甜蜜中,听着她缱绻的声息。他吻住她,便觉得她是自己的唯一了,那般的惹人疼宠,是依偎着他、化解他孤独的甜糖。他愿意给她所有最好的,给予他所能倾尽的更多温柔。在那朝夕往来的过程中,她怎样对他耍性子、拿乔甚至无理取闹,他都心甘情愿去迁就和漠视。
结果现在这个唯一的女人,却不要他。
余琅易点燃一根烟,抿了大约三分之二便掐灭,自去卫生间里洗漱,换好衣服便出门去。
外面的日头正盛,五月的G市正式进入了盛夏,阳光从早上七点多钟就刺眼。余琅易今天本来是晚班或者调休,但他给调到早班了,反正在家待不住。
下到小区院子里,听见一道轻盈的女生说:“阿亮,你再骑过来一些呀!”
叫阿亮的小伙答:“这就两步,你自己走过来不行?”话虽说着,电动车却已骑去了楼道口。
“不行,我就差这两步不爱走。”女生攀住他肩膀坐上后座,一对小情侣便往外面上班去了。
余琅易冷眸睇去,哂了哂唇角,然后拉开车门,一探身坐了进去。
第二天的上班开始,唐鹭就马不停蹄地忙碌起来。
早上九点上班,她8点45分左右到公司,打完卡在座位上喝了一盒牛奶,啃两口面包。楼上财务组的电话就来了,让她帮忙提取一份一季度的财务报表。
唐鹭才刚入职,许多资料库的权限还没对她开启,等她找到组长柏冬获得了授权,结果材料还没打完,项目部又给她发来20多页的合同书,让检查检查错别字和排版,20分钟必须打完送上去。
唐鹭于是忙得脚不沾地,一上午楼上楼下的飞奔着,期间还差点在美视组门外滑了一跤。
然后被上次见过的一个面貌刻板异国男同事扶住了。那位男同事竟然还记得唐鹭,对她自我介绍说,他叫王大唐,来自英国,今年二十九岁,上次唐鹭面试时他见过她,对她印象很深。等等。
一米八多的瘦高身躯,高挺鼻梁,络腮胡,说着弯下腰帮唐鹭把地上的材料捡起,开玩笑说每次见到唐鹭都是帮她捡东西。
唐鹭听得,很是感谢了几句,然后便对王大唐弯眉笑笑,在王大唐的失神中匆匆忙忙继续跑开。像一只在瑰丽疆土上翩然飞跃的彩色蝴蝶。
唐鹭觉得除了面试那天的高管们比较严肃,其实同事们还挺好相处的,大家来往只要在规矩范围内,都比较大方自在。
中午吃完饭只休息了十五分钟,就又开始忙碌起上午未完的琐碎。
等到下午,唐鹭便自制了一个excel表格,把各个部门按楼层的远近从左到右排列过去,然后底下再分为“待办”、“急办”、“已办”等列框,这样她就可以一目了然哪个部门的时间最急,怎样的送材料路线比较节约时间。下午虽仍旧忙得应接不暇,连坐下喝杯水的五分钟都奢侈,但总算不至于像上午那般热锅上的蚂蚁乱窜了,稍微松了口气。
晚上六点多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