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回。
他再:“大晚上别随便乱跑。出来旅游都出了,来一趟就把明天的行程走完。”
……无。
“小作精,我服了你成不?我就不该说你最后一句,你先回来,我把话和你说清楚,该怎么决定随你。”——结果这最后一条语音刚编辑完豁出去,却显示已经被对方拉黑了。
够绝,不绝不是她唐鹭鹭。
真特么幸亏没发出去,也太丢人磕碜。
余琅易冷冽地收了收喉咙,他余琅易,堂堂东北三省排得上号的余家二当家,就被她个镇上小妞又骂渣贱又骂滚煽巴掌还拉黑名单!你说掉不掉份?
余琅易顿时火气又涌起,他倒不觉得唐鹭会去其余队友房里睡,孟哥、周哥各一对夫妇,王曜和裴顺是男人,四个大学生也都分别住标间,这女人爱面子,大概率不会去打扰。
余琅易便套上长裤,披了夹克,拿上钥匙下楼去开车了。车子刚发动,又忽然想着兴许半夜劝不回来,便又气冲冲上楼,把大箱子和他的行军包望远镜等都拎下来,一起搁置后备箱。
从小镇到市区哈密大约一个半小时不到路程,此刻过了快一个小时,估计尚未跑到市区。
余琅易行驶在夜幕下的公路,车开很快,外面夜风冽冽,透过半开的窗缝吹进来,他的短寸根根竖,夹克黑色领子被风舞得呜呜响。以他对唐鹭的了解,她一般不会立刻收拾走人,估计在房间等了他一会没回来,才生气绝望走的,再加上打车的时间,半道应该能追上。
结果这晚路上却没什么车,只一会儿几辆大卡拉着货物从身后过去。好容易过了大半路程,终于看见前面一辆的士。余琅易便超过去,在前方停下,过来打听道:“师傅问句话,这车里是不是坐个女人?”
他身高一米九,穿个鞋更过了,笔展挺拔的宽肩长腿,又加短寸精硕,开的是辆越野车。看得司机唬了一唬,不确定是否部队官兵还是警察还是什么的,连忙答道:“额,是,是个女人。大婶,下面有个人拦车咋整,你该不会犯啥事儿了?”
“犯事?你才犯事,老娘我行得正站得直,我进城赶火车的!”车里传出妇人豪爽的嗓声。
余琅易瞅见他回头叫大婶,就知道不是唐鹭了。看司机紧张,便温声问道:“是这样,我找我对象。你这辆车是从xx镇开出来的?半个钟头前你们有没伙计出市里的车?”
原来是这样啊,司机松口气,忙热情道:“年轻人吵架了吧,有话好好说,都别吵,吵吵看,吵架一时爽,追妻火葬场,还不是得回头出来找。半个钟头前倒是有哥们出车,不过出的是我们镇里自己的居民,没说有年轻姑娘,我们都有个群的,接单会互相唠嗑。”
余琅易便点头谢过,高大身躯走回自己车里。
这会去哪?总不会往回头玉门关跑,唐鹭再傻也不至干这种蠢事。他刚才下车过来前,准备的一肚子腹稿又可以作废了,原本还想着怎么把她劝下车,脸上的笑弧都特么试着往开扯……被这女人折磨得!
余琅易坐在车里颓唐懊恼地打了几下方向盘,忽然记起唐鹭用的是自己淘汰下的手机。他现在这部手机是新买的,淘汰那部也才用了一年,八九成新,唐鹭觉得放着可惜,就叫余琅易删除资料她拿去用,余琅易便给她了。
他查了下位置,竟然还在旅馆,余琅易便又驱车赶回去。
怒凛剑眉,早他么没想到查定位。
又开了快一个小时回程,十一点多钟出来,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他余琅易的人生,真的,仅此唯仅被她个叫唐鹭的女人这般磋磨,打脸的两巴掌他都没和她计较,这大半夜平白扑空地又在旷野找她两小时。等会儿上楼,七七八八一拉茬行李拎进去,只怕她还要笑话自己吃不了委屈负气出走。
想到那个中场面,还有女人也许红肿如桃花的眼眸里,忽而溢出的戏谑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