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便没理会众人的抱怨,扶着摘星的手就离开了。
楚寰将齐耀留给了她,此刻有齐耀领着护院坐阵,她倒不担心他们闹出什么幺蛾子。
有几个漂亮的丫头不服气,在内院伺候的好好地,凭什么被调去浣衣坊?她们张口便想向几个嬷嬷们求助。
可嬷嬷们也是自身难保,她们从前的差事做了几十年,油水克扣早就门儿清,如今骤然换了差事,比这些小丫头还要难过。
“粉黛姑娘刚才怎么说娘娘是同年长的嬷嬷商量过了?”
过了最初那阵慌乱后,立刻有人反应过来。
绿树荫下,领过了簪子的婢女小厮们凑成一堆,都在窃窃私语,有人提出这个质疑后,立刻便把目光投向那几个年长的嬷嬷。
其中,接收到最多注目的自然是赵嬷嬷。因为所有人里,只有她得了更好的差事,她从前是内室洒扫的统领嬷嬷,如今被调去了厨房管采买等事宜。
谁不知道负责采买的油水最多?更何况她的女儿揽月还在王妃娘娘眼皮子底下过活,若说是谁挑唆的王妃给众人调换差事,大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近水楼台,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众人怀疑的目光投向赵嬷嬷,从前在厨房负责采买的孔嬷嬷最不满,立刻就站出来质问:“你说!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赵嬷嬷被大家盯得发蒙,“你自己老了不中用,没有好差事了就来怪我?”
“你说谁老了?说谁不中用?”
孔嬷嬷也不是好得罪的,“你就指望着你家那个狐媚子勾引王爷!”
“你这个老不死的,胡说什么?”
两人都是王府里的老人,仗着年龄大作威作福惯了,先头私下也不少较量,早就看彼此不顺眼了,只是从没摆到明面上来,此一番吵了嘴,在众人推波助澜下,一言不合两人就挽袖子动起手来。
廊亭下,齐耀和粉黛在此处盯着,揽月捧着木匣子,看着那些从前熟识的人一个个领了遣散费离开,却是大气也不敢出。
她最初以为娘娘将自己调到身边是倚重自己和母亲,可如今她却觉出不对来,因而只能降低存在感,也想让她母亲赵嬷嬷不要那么冒尖儿。
然而她乖巧了几天,却不太顶用,因为那头吵嘴打架的声音很快就传过来了。
“我打死你!让你嚼舌根!”
“我把你去年偷得银丝碳的事报上去,看你还怎么待?”
“你敢!”
骂骂咧咧的声音此起彼伏,饶是装听不见都不能。
揽月听了半天,才听出是自己母亲的声音,她心道坏了,立刻便回头去看齐耀。
齐耀大人正倚在廊亭的栏杆旁,不时地和粉黛姑娘说着话,眼睛看着她们这处,却好似没听见打架的声音似的。
遮瑕揽月彻底慌了神,她这才明白自己母女二人都成了瓮中鳖,早就得罪了人入了局还不自知,洋洋自喜以为从此能一飞冲天了。
她想放下手中的匣子过去拉架,然而刚要动,就被齐耀凌厉的眼风制止了。
粉黛冷冷的声音传来:“不该你管的事情不要管。”
揽月浑身抖若筛糠,却只能装作听不见,垂首继续分发簪子。
又过了片刻,那厢打架的声音消停了,齐耀才起身,抽出了腰间的佩刀,质问:
“谁打架了?”
院子里一出好戏演的热火朝天,慕笙笙也没闲着,她托府上的厨娘王娘子在外寻了好几个忠正憨厚的嬷嬷,准备一手提拔起来,此刻正在对名单。
至于从前的嬷嬷,错事多的,借由这次直接赶出去,错处少的,暂且搁置到清闲的岗位上,以后慢慢发落,当然也还有那么几个秉性好的,便留下来,替换了岗位就是。
摘星出出进进,将后园子里的事情传小报似的讲给她听,一直说到齐耀大人把赵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