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她买糖,结果走了好久好久都没有回来。
她就坐在家门口的石阶上,等啊等,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
“你回来啦?”她轻声问。
“嗯。”男人淡淡应了一声。
“我还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她的眉头一皱,嗓音里裹着还未睡醒的倦意,甚至带了点温软的家乡话,有种撒娇的意味,“不要留我一个人,啊好啊?”
林槐夏很少用这种语气撒娇,大抵是还没睡醒。
程栖泽微怔,心里某个角落逐渐融化。
“回屋睡吧。”
程栖泽嗓音清淡,将她打横抱起。
低沉冷淡的声线与记忆中的声音不符,林槐夏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突如其来的凌空感彻底激醒。
她意识到自己现在在帝都,不是苏镇,也不是十几岁的时候。
她下意识搂住程栖泽的脖子,脸上燃起羞窘的烫意。
“几点了?”她问。
“快三点了。”程栖泽淡声答道。
他说话时胸腔微微震动,林槐夏只穿了一件真丝睡裙,隔着薄薄的布料,她能感受到男人的呼吸起伏和皮肤滚烫的温度。
鼻尖蕴着浓烈的醉人酒香,林槐夏脸上的温度更甚,搂着他的脖子,一动不敢动。
“……我可以自己走。”
“没事。”
把她抱回卧室,林槐夏小声问:“是不是不生气了?”
借着月光,程栖泽能看到林槐夏漂亮的眸中蕴着水雾,小心翼翼地望着自己。
她像只担惊受怕的小鹿,努力讨好着眼前人。
程栖泽忽地想到楚辰和他说的那些话。
——她什么都听你的,你当她图什么?无非是真心喜欢你。
——你俩在一起也挺久了,你是不是该认真考虑考虑了?
隔了半晌,他弯了弯唇:“在你心里我就那么容易生气?”
“没有。”林槐夏想也不想。
程栖泽抬手刮了下她的鼻梁,转移话题:“过两天你是不是要回老家?”
果真是喝醉了。
林槐夏默默腹诽。
程栖泽极少做这种亲昵又略显轻挑的动作,大多数都是在喝多的状态下。
林槐夏坐起身,点点头:“嗯,回去看看奶奶,当天就回来。”
林槐夏指的“看看”是回苏镇祭拜。下周四是奶奶的忌日,她每年都会在奶奶的忌日回去看看她。
但往常程栖泽都不关心这些。一方面他没有那么关心自己,另一方面,程栖泽莫名对苏镇有很强的敌意。
初得知她从苏镇来的时候,程栖泽就表现出了明显的厌恶。林槐夏不清楚原因,也不敢问。
她知道程栖泽讨厌苏镇,就尽力避免在他面前提及那里。
程栖泽沉吟片刻,淡声道:“到时我陪你一起去。”
林槐夏愣了下,以为自己听错了:“啊?”
“到时我陪你一起去。”程栖泽耐着性子又重复一遍。
他起身,将窗帘拉好,“快睡吧,晚安。”
林槐夏怔愣地看着他的动作。
往常的程栖泽可没这么多耐心。
果然是……喝多了?
林槐夏完全没把程栖泽那晚说的话往心里去。
她不至于傻到信一个醉鬼的话。
周一外出参加学术交流会,林槐夏的演讲十分成功,几位参与交流会的学术泰斗,对她赞赏有加。
其中关于参数化古官式建筑大木作构建的探讨尤其受几位前辈的关注。
要不是当初方教授给她发的邮件里着重提到那个点,她不会后续补充那么多资料,对几位前辈的问题对答如流。
交流会结束后,林槐夏想给方教授发个感谢的邮件,结果手机登不上公司邮箱,只能回公司再发。
搞不明白外国人为什么那么爱用邮件沟通,怪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