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昀州又问:“还有两个人名叫什么,住在哪儿?”
没想到他会一个劲儿追问这些,妇人察觉不对劲,狐疑地瞧了他一眼,但还是全部说了出来。
“一个是村头的老刘头,还有个是里正的儿子勤哥。”
傅云舟垂眸记下这两个人的信息,与此同时,那妇人正好也帮两人办好了事。
她乐呵呵的同两人道别,“两位贵人,秋末收丝还来我家啊!”
傅昀州淡声应下,“好。”
沈蜜亦点了点头,临走塞给了她一只翠玉镯子,“这镯子就当定金了。”
那妇人眼睛亮了,伸出枯瘦干黄的手接了过去,感动地眼泛泪光。
“娘子,这怎么好意思呢,谢谢,谢谢。”
她眼下是很需要钱的,所以也没有推脱,就收了进去。
沈蜜冲她莞尔一笑,“大姐,客气什么,你家的丝好,我也是为了预先订下,以防被别人收走。”
沈蜜笑时,朱唇弯弯,眉眼含水,就连她身后的山花都失了颜色。
妇人跪下磕了个头,“娘子貌若天仙,又有菩萨心肠,一定会好人有好报的。”
收完丝后,两人回到了马车上,车夫开始驾车离开村子。
傅昀州与她坐在一侧,问她:
“那镯子我见你带我几次,应当是喜欢的,如何愿意送人了?”
沈蜜垂睫想了想,发出一声感慨:“大概是应了屈大夫那句,哀民生之多艰。若不是出来走走,我是真没法想象出这些的。”
傅昀州正色:“这天底下比这情形还困苦数不胜数,吏治腐败,鱼肉百姓,民生凋敝久矣。”
沈蜜有些伤怀地低下了头,“原是如此。”
两人坐着马路一路驶在乡道上,突然间,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嘈杂的人群声。
傅昀州和沈蜜撩开帘子一看,远处的田埂上,村民们三三两两聚集成堆,对着人群中间指指点点,吵闹声沸反盈天。
“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