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儿怎么哭了?”
傅昀州这时候刚好也醒了,他翻身瞧见睡在身旁的沈蜜。
眼睫轻颤,眼角隐约挂着泪痕,不由轻轻出声询问。
沈蜜睁开了含水的泪眸,偏首瞧见傅昀州就睡在她身侧,那张俊朗的面孔,清润如玉,恍然给人一种,现实与梦境交叠的错觉。
一瞬间,仿佛所有的事情。
都有了回应。
泪水不受控制地汩汩滚落。
傅昀州叫她瞧着自己流泪,心下不由地慌了,伸手替她擦拭去,安抚起来:“好端端地怎么哭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沈蜜一边流着泪,一边颔首认下,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异端。
梨花带雨的一张娇丽容颜,流着清泪的模样,连睫毛都沾染了水珠。
真是让人心疼。
傅昀州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臂,将她揽到怀里,一下一下地抚摸起她的青丝,嗓音温柔至极:“别怕了,我在这里,一定会护你平安。”
沈蜜这次出乎意料地没有推开他,反而很是乖巧地窝在他怀中,静静地呼吸着,好像真的受了什么了不得的惊吓、六神无主了一般。
随着怀中那女子的呼吸越来越轻,越来越平稳,傅昀州发现,沈蜜像是乖巧的小猫一般,闭着眸子静静地睡着了。
发现她安稳睡着了以后,傅昀州终究是没忍住心痒,飞快地低了低下巴。
在她额头偷啄了一口。
没法子,她此刻的模样。
实在是太招人疼了。
傅昀州就这么揽着熟睡的沈蜜,深深地看着她。
心中被失而复得的喜悦填满。
哪怕就这么相拥到地久天长,他也是愿意的。
待到沈蜜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被傅昀州揽在怀里。
恢复清醒的她,想起方才的前因后果,耳根莫名发烫,想也没想就伸手便用力推开他。
那双手像极了挠人痒痒的小猫爪,让人心中难耐。
傅昀州轻轻笑了笑,松开了她。
他瞧着她,眼角眉梢都是舒展轻松的。
“下会做噩梦,可别哭鼻子了。”
“谁哭鼻子了。”沈蜜被他说的不好意思,忿忿从床上坐起来,看了一眼窗外晴好的天气,没好气道:“都快日上三竿了,莫非都督是忘了咱们要办的正事了?”
傅昀州眉梢轻挑,一脸赞赏地望着她:“还是夫人勤勉,为夫自愧不如啊。”
越来越没正形了……
沈蜜在心中暗道。
两人在店里用完早膳,同老王结清了车费,让店小二和伙计把货物搬到了楼上的客房,做暂时存放。
老王同二人道别以后,便驾着马车回清河去了。
傅昀州则跟店小二打听此地有名一些的牙行。
那小二是个口才好的,听他发问便眉飞色舞地说起来,“您们夫妻两位是要在此地做生意吧,那倒确实需要买处宅子安置。”
“此地最大的牙行,是在乐儿大街上的惠民牙行,距此地不远,就隔了往东去的两个闹市口,不出二里路的功夫就到了。”
摸清位置以后,两人便出发上路了,今日风轻日朗,惠风和畅,是出游的好日子,故而街道上人流不少。
沈蜜穿着件樱草色绣金莲的古香缎对襟,简单梳了个半月髻,别了跟碧玉簪子,额前垂了两缕碎发,模样清丽脱俗。
傅昀州亦穿了件同色系的绣金丝云纹直缀,好像是故意与她相配似的,腰间挂着金镶玉组绶,挂下的璎珞穗子都是金子做的,好像是刻意展现富态一般。手里还特意捧了把玉面折扇,端了个风流不羁俏公子的模样。
两人走在街上,俊男美女穿着不凡格外夺人眼球,引得这小地方的不少路人驻足观望,啧啧称奇。
此一来,正合傅昀州的心意。
他故意招摇显摆,就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