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风声大作,吹得庭院内林木宛若千尺海浪,发出秫秫声响。
暴雨如注而下,打得屋檐和窗棂噼啪作响。
那一抹孑然的身影始终没有离开。
劝说的人,执着伞来了一波又一波。
但始终都无用。
沈蜜知道,宋远现下是着了心魔了。
任谁来劝说都不会有用了。
脆桃同情宋远,不住地对她说着,“姑娘,您要不就再去好好劝劝宋公子吧,怎么也得让他先回去了才行,否则再这么淋下去,他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
沈蜜却道:“脆桃,我眼下去好言相劝,哄他骗他,只会让他更断不开与我的情分,这个时候,我只有对他冷淡,才能让他死心。”
脆桃明白了过来,一个劲的唏嘘,“哎,这都是个什么事儿啊,我看着都焦心。”
沈蜜一本正经道:“脆桃,你若是担心,就去替表哥打把伞,只别说是我的意思,就说是你自己看不过去。”
脆桃知道姑娘终究是心软了,当即应了下来。“好,我就说是我自己的意思。”
沈蜜确实心软了,但她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去哄骗宋远,让他离开。
因为这样只会让宋远今后愈发对她难以斩断。
傅昀州说得对,她必须狠心到底。
再等等,只消三日后,最快是两日后。
一切就都能结束了。
沈蜜在屋内苦熬了两天,宋远亦在外头跪了两天两夜。
每每透过门窗缝隙,看到面色苍白,唇角开裂,却犹苦苦熬着的宋远。
沈蜜的心都揪了起来,多少次,她都差点忍不住要推门出去,对宋远安抚一番,让他不要再这么折腾自己。
可她最终还是忍住了,她不能这么做,若是她真的按照宋远的提议,送走安娘留下孩子,再跟他成婚过二人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