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行径,是无辜的。便走到沈临背后轻轻搭着他的双肩,表示对他的关心。
一旁坐着的秦姨娘,抱着怀中似懂非懂的沈岚,下意识地去捂她的耳朵,这些家宅内斗的阴暗之事,着实不该让个懵懂孩子听去。
苏嬷嬷说完后,被人制住的崔氏彻底发了狂,突然大叫起来。
“来人啊,把这个胡乱攀扯家主的老婆子给我拖出去打死,快啊,快来人啊!”
沈黎气不过,霍然起身,上前几步,用尽全力扇了她一巴掌。
啪——
极其响亮的耳光声,崔氏被打的偏过脸去,面颊当即红肿一片,嘴角溢出鲜血来。
沈黎冷冷瞧着她,“贱人,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崔氏别过脸来,犹做垂死挣扎,“我不服,证据呢?你们空口无凭,证据呢?”
堂内一时阒然,崔氏瞧着无言的众人,蓦然仰头癫笑起来,发丝散乱,极其畅快的模样。
“报官也是要讲证据的,你们空口白牙的,胡言乱语蔑我,想置我于死地,我告诉你们,拿不出证据来,别说永州大都督,就是青天大老爷,也别想定我得罪!”
“证据在此——”
突然,一道清凌凌地嗓音从外头传进来,众人定睛看去,沈蜜正迈过台阶,身影绰绰地走进厅堂来。
她身着梨花白暗纹绣的薄罗褙子,下身是同色的月华裙,行走间纤腰袅袅,步步生莲。
自她出现的那一刻,傅昀州的目光便一丝一毫也挪不开了。
脆桃跟在沈蜜身后,手中端着个黑漆木盘,上面放着一卷账册。
她对着沈黎和傅昀州福了福身,敛衽道:“见过父亲,见过傅都督。”
沈黎当即问道:“你说的证据,在何处?”
沈蜜不紧不慢地从漆盘中将账册递给沈黎,翻开近几页,指着其中几项名目道:
“父亲请看,这是大夫人近段时日房内进出的款项,我去账房连夜对了,有几笔买药的支出对不上,里面所差的数额,明日去城中的各家药房查问比对下,想必就能查出,大夫人最近买了哪些额外的草药,来害大哥了。”
沈蜜的一番话,如莺啼入耳,清晰又透彻,众人面上皆露赞色。
傅昀州的眸子更是微微亮了亮,经此一事,他感慨于她的成长和变化。
唯有崔氏,面如土色,眼睁睁看着大势已去,浑身无力地坠倒下去,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沈黎捏着账本,目光凛凛道:“好,好,明日一早便让人去比对,看看这个毒妇到底配制了什么阴毒的毒药,要害死洛儿。”
他转身,抱拳作揖,对着傅昀州朗声道:“傅都督,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还请您下令定夺,给这罪妇判罪量刑。”
傅昀州站起身来,负手而立。
目光不经意掠过垂首立于正前方的沈蜜,转而又落回到沈黎身上,不轻不重道:“沈大人,这本是你内宅家事,本都不该插手,但此事危及到我营中将吏的性命,本都便不得不多说几句。”
“都督请讲。”
傅昀州继续道:“娶妻当娶贤,恶妇当家,势必家宅不宁,危及子孙后代,这点,我相信沈大人应当也是清楚的。”
沈黎浑身一震,当即会意,遂道:“下官正有此意,明日便修一纸休书,从此与这罪妇再无瓜葛。”
傅昀州颔首,垂眸转了转手中的扳指。
“还有一点,熟悉本都的人都知道,本都爱兵如子,凡害我手下将士者,下场都不怎么好。”
此话一出,堂内尽是倒吸冷气之声。
崔氏听到这话,顷刻间抬起脸来,警惕看向他,“傅昀州,你想怎么样,你要杀了我吗?”
傅昀州眸中闪过一丝残忍,深不见底地瞧向崔氏,黑洞洞地像吞噬一切的地狱。
“杀你太便宜了,流放到莫尔北更适合你,这一路风欺雪淋,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