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深顺着沐晚晚的后背,缓缓道:“好,那晚晚现在可以睡觉了吗?”
沐晚晚从镜深怀里退出来,抬头看她:“那晚晚可以和师父一起睡吗?”
沐晚晚见镜深点了点头,然后慢慢地翻上了床。
一条被子下盖着,镜深自然知道沐晚晚谁的有多克制。就好像有人给她下了什么命令一样,她只在床沿的那一小块地方,肌肉绷得死紧。
听着沐晚晚呼吸变得绵长而规律,镜深伸手扇灭了屋内的烛火。
只是天快亮时,镜深又被身边的呜咽吵醒。
此时的沐晚晚往她这边靠了靠。
嘴里不停地嘀咕着什么,镜深靠近去听,才听到零零散散地话语。
“妈...妈...妈...你别...”
沐晚晚此时也是有些难以控制,按道理说,她现在是魇魔的主子,该不会被这么魇着才对。
可是如今却困在空界的记忆里出都出不去。
沐晚晚的妈妈并没有什么显赫的身份,相反只是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妇人。只是从小家庭不幸,成年以后又所嫁非人,让她渐渐变成了沐晚晚最陌生的样子。
在沐晚晚的记忆里,母亲一直是那个会温柔做好饭,给吃完饭满嘴是油的她擦嘴的温柔妇人。
可是渐渐长大,她再也找不回那时候的温柔妇人。她有时候时常想,她记忆里的那个温柔的母亲就是个假象,从来没有存在过。
毕竟每一次,母亲大怒之后,就会有一个满身藤条鞭痕的她。
那时候年岁太小,总觉得那不是什么,只是她不听话,所以母亲给她的一些惩罚。
只是越来越大,沐晚晚也变得越来越叛逆。不管母亲说什么,她都是反着来,然后换来的就是一身鞭痕。
打的次数多了,沐晚晚也变得不在乎了,左右只是一顿打,打死了最好。
每次打了她之后,母亲又会哭着,说她自己小时候的不容易,说沐晚晚如何如何难以管教,说别人家的小孩如何如何好。
每次沐晚晚都会问她,那让别人做你的小孩好不好。
换来的是更加难听的辱骂。
后来,沐晚晚渐渐学会了,不听,不管。
她好像从那时候起就开始学着放弃自己的母亲。
可是她的脑子里总是会想起幼时温柔的人,她不知道是不是存在,只是想着。
可是那是她的母亲,尤其后来发现变成那个狂躁的模样,不是她的想法之后,她的心里只剩下了同情。
可是她同情了她,他却没有同情过她。
她想要放弃的,也从来没有真正放弃过。
“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