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陈书冉拔腿就跑,头都不回,到了院子里以后,她扬声道,“你,你你打一下,我,我先去问问领队有没有杀虫剂!”
江晚柠无奈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摊开行李箱找了双拖鞋出来。她心疼地看着那双崭新的白色H家拖鞋,叹了口气,随后戴上框架眼镜准备打虫子。
一分钟后,陈书冉带着领队匆忙赶过来,“柠柠,领队说没有杀虫剂,但是他可以帮我们……打。”
陈书冉目瞪口呆地看着桌子上的人,有些咋舌,“打,打完了?”
江晚柠此刻站在屋内的唯一一张方桌上,一手扒着房梁,一手握着拖鞋。
“死了。”她云淡风轻地用拖鞋指了指地上的虫子,然后跳下桌子找湿纸巾擦鞋底。
领队也被她这阵势惊住了,他用纸巾将地上那约有一元硬币大的虫子尸体包起来。
啧,都被拍瘪了。
“那我先走了,山里虫子多,你们尽量关好门窗。”
“领队,稍等。”江晚柠匆匆上前两步,“那个……”
她有些尴尬地揉了揉鼻子,“你看今天有没有车能把我们送下山?”
领队愣了一秒,有些为难。他也看得出来江晚柠是个不差钱的主儿,自然是受不了这儿的环境,可这客人中途退团会影响他的绩效……
江晚柠立刻明白了他是在担心团费的问题,立马道:“你放心,钱不用退,我还得去旅行社给你好评。”
领队悬着的心揣回了肚子里,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师傅估计已经开到市区了,他晚上还有活儿,再来的话要明天一早。”
“不然这样,我那房间条件好点儿,你俩去凑活一晚,我马上帮你们联系明早的车。”
江晚柠摇头拒绝,领队是长期住这儿的,估摸着房间内个人痕迹太多,换房间不方便。
“那行,有事儿就来找我。”
“好。”江晚柠客客气气地把人送出去,笑容在关上门以后瞬间消失,只剩下绝望。
一想到得在这房间里呆一整晚,江晚柠的脑子里就嗡嗡的。
她和陈书冉并排站在那张约莫有两米多宽的土炕边儿上,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土炕三面靠墙,墙是毛坯,没有粉刷过的,上面敷衍地糊着两张牛皮纸。炕上铺的床品是灰色的,看不出来新旧,也瞧不出是否干净。
江晚柠弯腰摸了摸那床被子,有些潮,是棉花被。而且估摸是用得时间久了,棉花并不松软,很结实,硬邦邦的。
陈书冉绝望地闭了闭眼,逼问江晚柠:“你现在能告诉我这团到底多少钱一个人了吧?”
“一千二。”江晚柠抿了抿嘴,接着道,“包食宿,我学姐还给了个友情价。”
学姐说业绩只差一点点,而且她也不好意思多让江晚柠破费。
陈书冉倒吸一口凉气,朝她比了个大拇指,“你也真敢来。”
她俩的房费加起来,都不够江晚柠在她最常住的酒店呆一晚。
窗户开着通风,二人在院子里的石凳子上坐了一会儿,实在是没有勇气呆在那个屋子里。
约莫五点的时候,领队给她们送来了晚饭,全素。
山中没什么夜生活,所以晚饭吃得很早。而且她们饭是在清源寺中的食堂做的,寺中的食堂并不会单独给他们这批游客开小灶,修行的僧人吃什么,他们就吃什么。
在吃完饭两个小时以后,江晚柠和陈书冉肚子就又饿了。
“地图上写这附近有个小卖铺。”陈书冉将领队给的纸质地图拿给她,“就在食堂往北一点,领队说有卖烤肠的。”
听见烤肠二字,江晚柠眼睛都亮了,立马挽着她的胳膊出门。
二人顺着地图上那条小路走了很久,终于看到了食堂。食堂的窗户和门都用木棍抵着,关不严实,风声穿过呜呜作响,大晚上的听着还有些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