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夏永昼,冷溶伏案几小憩,桌上书页被微风轻轻吹动,发出簌簌声响。
于白鹭行到桌边坐下,指尖按住躁动的书页,一室静寂。
安静熟睡的冷溶像是昆仑玉石打磨而成,自带一股仙气儿。又黑又长还翘起的睫毛像是两只蝴蝶煽动的翅膀,薄薄的嘴唇抿起的弧度十分好看。
看上去,就很好亲的样子。
去渝州城的那一天,于白鹭也不知从哪里借来的胆子,竟然意气用事的亲了冷溶。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但那也是她的初吻。
她与颜华年相识十数年,从未做出僭越之事儿。
似乎,自从与颜华年断交之后,她就有点儿放飞自我了!
不过老天爷你来评评理,无论是谁面对冷溶这张脸,都会色迷心窍儿。
更何况,还是她这样的大色迷!
色虫上脑,于白鹭的手似不受控制般伸向冷溶,眼看着,指尖儿马上就要触碰到冷溶的鼻尖儿,她突然回过神来,手指头停在鼻子前。
于白鹭,拜托你清醒一点儿,他比你大了好几千岁,还是条龙,你想生颗蛋吗?
于白鹭的理智,扒开被“色”字儿糊住的心窍钻了出来,正欲收回手,却被人一把抓住。
趴在桌上的冷溶缓缓睁开眼,眉头紧锁,皱着鼻子,有些嫌弃的看着于白鹭。
“怎么,我身上还有味道吗?”
今日,在雨后树林中不知打了多少滚儿的于白鹭身上都馊了,回家泡了两桶热水澡,身上都要搓破皮了,堆起的花瓣儿有山高,应该不可能还有味道了。
眨了眨眼睛的冷溶似乎还未睡醒,眼神有些迷离,轻轻“嗯”了一声:“很香。”
听到冷溶说自己很香,再对上他那双泛着水光,有些朦胧迷离的眼睛,不知为何,于白鹭面颊有些微烫。
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冷溶却猛地用力,将她扯到自己近前。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吃饭了吗?”
冷溶说的只是普通关心言语,并没有特殊含义,但他声音有着睡醒时独有的黏糊感,像是在撒娇,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撩拨。
于白鹭的脸更烫了,心脏跳动的速度也开始加快,身体不自在的扭动几下,试图抽回自己的手,结果冷溶竟然直接将头枕在了她的手上。
身体一下子僵住的于白鹭像是被定了身,一动不敢动,呼吸也乱了。
不经意的撩拨总是最动人心!
平时将耍流氓当成家常便饭的于白鹭,此时的胆子大概被夜枭给叼走了,被冷溶枕着的手掌溢出一股奇特酥麻感,向上蔓延。
口干舌燥的于白鹭舔了一下嘴唇,四处乱瞟的眼睛最终落在不停抠膝盖的右手上。
“冷溶,那个你要是困了,就到床上去睡。”
冷溶没有起身到床上去睡,但他抬起了脑袋,将手支在桌子上,歪头看着于白鹭。
像是人质般被释放的于白鹭左手,手背上残留冷溶的余温,突然就似着火了般烧得不行。
于白鹭忙将手背贴在耳朵上,眼睛不经意的对上冷溶的双眸,逞强的没有避开。
“这么晚了,你来寻我,是不睡着,需要我哄你入睡吗?”
自从于白鹭在前方渝州城的路上亲了冷溶之后,冷溶就变成了海上一朵浪花,浪到起飞。
想要哄人睡觉,这是什么古怪爱好?
“我又不是小孩子,干嘛要你哄睡觉。”
“在我眼中,你就是小孩子。不过,你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
冷溶说着,从窗边儿摸起一片树叶,放在唇边,轻轻吹奏起来。
前些时候,火狐妖冒充于白鹭袭击天剑山仙门的仙师,颜华年带人上门质问。
自从五年前二人断交之后,这是第一次见面。
那一晚,于白鹭心绪翻涌,借酒消愁。
醉意朦胧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