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李楮墨在忙活,那边王二出门后也没闲着,马不停蹄的来到了烟花巷。
烟花巷子不是卖烟花的,一开始也没有名字。
只是这一带有大大小小的妓院,一并开在了烟花巷。
有一年临近年关,一个大财主在烟花巷,为搏得美人一笑,从兴宁阁拍下不计其数的烟花筒子,从江头摆到了江尾巴。
夜幕当空,烟花巷百花齐放,众女手帕捂嘴,娇笑赏花。
恩客怀中搂着姑娘,看烟花咻的一声,窜到天上,炸开了花。
第一个烟花上天后,紧接着咻咻咻啪啪啪的所有烟花尽情畅快窜了出去。
夜空上一朵烟花还没放完,另一朵又窜了出来,接连不断。
好不壮观!
放了一晚上的烟花,后来这个风花雪月一条街,就被大家笑用“烟花巷”来代称。
后来年头久了,口口相传,烟花巷这个名字也就沿用至今。
王二走近烟花巷,还没见到人,就闻到了冲天的女子脂粉香味儿。
“咳咳咳咳!”
王二香味扑鼻,被呛的咳嗽起来。
正值白天,烟花巷和外面有一些不同,这里有一些寂静。
王二一边往里走,中途看见几个疲惫的恩客系着腰带,打着哈欠往外走,擦身而过。
大大小小的店外,停留着轿子马车。
马儿也疲惫的嘶吼了几声,接着没了动静。
王二加快脚步,顺着李楮墨所说,找到了怡红院。
怡红院之名,江州府上到八十岁老人,下到五岁小孩,都有所耳闻。
王二左看看,又看看,还有几个熟悉的面孔,王二认出,是自己所在的云舒坊的老主顾。
王二走到怡红院楼底下,抬头按照李楮墨交代的样子,往上扯开嗓子喊道——
“云舒坊,年中大促,女子衣衫,全不要钱,先到先得了啊,先到先得!”
啪!
一个鞋子飞下来,差一点砸到了王二的头上,一个娇俏的声音呵斥道——
“吵什么吵,大白天让不让人睡觉!”
紧接着,王二听见“砰”的一声,二楼一个原本敞开的窗户被重重砸上。
王二咽了咽口水,惧怕的后退一步,再次试探性的喊。
“云舒坊,年中大促,女子衣衫,全不要钱,先到先得了啊,先到先得!”
“全场女子衣衫,不要钱,先到先得!”
“先到先得!”
“不要钱!”
“女子衣衫,不要钱!”
“云舒坊,女子衣衫,不要钱!”
王二喊得声音嘶哑。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
啪——
嘎吱——
不是鞋子从楼上飞下来,是窗户开的声音。
一个娇柔的女声不见其人,但是用王二听见的声音,问道——
“伙计,你说的可是真的?”
声音听起来娇媚无骨,听得王二心上酥酥麻,光听声音,魂都丢了一半。
“格老子的,不愧是怡红楼!”
王二心里想到,差点腿一软。
“对对对!”
王二忙不迭的点头,甚至踮起脚来,想窥探那说话姑娘的真容,却没看见,心里遗憾,嘴上肯定的按照李楮墨教的话,一字一句回答道,生怕那女子听不见,字字嚎叫——
“对对对,只有我家铺子,女子衣衫,不要钱!”
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几个窗户同时打开,王二哪有被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同时盯着的经历,只往上看一眼,心就怦怦跳。
“你家云舒坊在哪?”
有几个姑娘迫不及待的问道。
“出了巷子,拐了弯,往东走三里地,钱庄对面就是我家云舒坊!”
王二回答道。
就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