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几度想着估计消息有误。直到来到徐府门前,看着高高挂着的白灯笼和白帆,他彻彻底底地怔愣住了。那个小时候一看到他就笑嘻嘻地扑向他怀抱,一声声地叫着“大哥”的小女孩,那个亭亭玉立,乖巧可人的少女,那个温柔善良,贤惠温婉的女子,他从小到大疼爱的小妹,再也见不到了。
凛月如的葬礼结束后,凛冽然一声不吭地便离开了。
痛失爱妻的徐徽,从在翰林院递上告假的申请文书之后,回到府里直接走进凛月如生前居住的月季院内,一直躲在房内。每日下人一日三餐不落地送进房,徐徽却因噎废食,滴水不沾。每日只饮酒下肚,随着酒意的麻痹,好让自己变得麻木。
寂静的院里子里,一双短小的粉色绣花鞋踏了进来。身穿蓝绿色衣裳的徐谨头顶双髻,灵动可爱的眼睛左右顾盼,慢悠悠地走向凛月如的房屋前。
她侧耳贴近门边,倾听门内的动静。听不到一丝动静,小眉微皱,徐谨抬起小手轻轻地敲了敲门,屋内并无动静。她试着用力推了推门,“吱呀”一声,背后的阳光随着房门打开的缝隙钻进了房里,徐谨双手推开一侧的房门迈进了房内。
房间里的所有窗户紧闭着,除了靠近窗边的位置些许的阳光能够透射进来以外,四处的光线暗淡。房内四处弥漫着浓浓的酒味,徐谨伸出两个小手指捏住鼻子,皱起眉头。房内的窗户紧闭着,夏日的闷热密漫房间,徐瑾额间已经渗出细汗。除了靠近窗边的光线稍微明亮一点以外,四周光线暗淡。
“爹爹!”徐谨轻声呼唤一声,见并无人应声,徐谨往卧室方向走去。走进卧室,徐谨便看到了半坐在床边的徐徽。徐徽半垂着头,双手垂地,往日意气风发的面容,此时却憔悴不堪碎发垂额,满脸胡渣子,腿边酒瓶子东倒西歪。
徐谨走近徐徽面前蹲下身子,小手拉了拉徐徽垂在地上的衣角。“爹爹!”徐谨怯生生地喊道。
徐徽听到喊声,微动了下眉头。徐谨又扯了扯徐徽的衣角,再次出声:“爹爹,你快醒醒!”徐徽微睁了睁眼,朦朦胧胧间徐谨精致的小脸映入眼帘。许是因为头一直低垂着,徐徽感到脖颈酸痛,难受地皱紧眉眼,动作稍显缓慢地抬起头来。眼眸渐渐清明,看到幼小的女儿蹲在眼前,徐徽握住紧紧扯着自己衣角的小手,女儿那双恰似爱妻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心底顿生疼惜,看着女儿的稚嫩的脸庞,爱妻笑语嫣然的面容又在脑中浮现,悲伤又涌上心头,垂下眼帘眼泪慢慢溢出。
“爹爹,是不是娘亲离开了我们,您很伤心?”看到徐徽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噙着泪水,徐谨语气也带着哭腔问道。
徐徽抬眸看向徐谨,大手抚摸上她的小脸蛋,更咽着开口说道:“我的阿谨也很难过吧!”
“阿谨虽然很难过,也很想娘亲。但是娘亲说过,如果我爱的人离开了,也许他们会变成蝴蝶小鸟,也许会变成风化成雨,他们依然陪伴在我的身边,只是换了方式而已。我想,娘亲这么漂亮应该会变成天上的星星陪伴着我,如果我想娘亲了,只要我抬起头来就可以见到了。”稚嫩的声音缓缓诉说着,尽管徐谨努力地扬起微笑,可是以她小小的年纪,哪有那么容易藏住心事。徐徽还是看得出来她嘴角微微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爹爹,您还有我,阿谨会一直陪在您的身边。所以、所以您可以不要那么伤心了吗?阿谨不想看到您不开心。”说着说着,豆大的泪珠从徐谨的脸颊滑落。
女儿窝心的话语重新点燃起徐徴逐渐寂灭的心。徐徽消瘦的脸上露出微笑,女儿说的没错,虽然月如和未出生的孩儿离开了他,但是他还有阿谨在他的身边。他不能再消沉下去了,月如最疼爱女儿,他要好好照顾阿谨,让她快乐无忧地长大。
徐徴抬手擦掉女儿脸颊上的眼泪,温声细语地说:“阿谨说的对!爹爹还有你在身边,爹爹会好好振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