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家的彭老大一看到妆台上的绢花和包装纸,登时面色狰狞怒火冲天:“这是哪儿来的?!”
“买的啊!难道还能从天上掉下来?”彭大媳妇翻个白眼,“你凶什么凶,我买只绢花都不行?抠门!”她竖起眉毛,大有一言不和就吵架的架势。
她气势一盛,彭老大反而瘪了下去,只能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他没事了,彭大媳妇反而有事,开始絮絮叨叨的念着:“让你出去赚银子,你溜达一圈空着手回来,家里吃什么喝什么?西北风都有人抢呐!还有,咱家两个男孩都到了年纪,就是不说新建个院子,至少也该新修个房间吧?”
她嘴一撇又说:“你是老大本来就该拿大头,不然还让老二占了这个便宜?嘴上说的亲热哥哥弟弟的,碰到事情一点用没有。还有那个老三,他跟你们老彭家有一文钱关系吗?他那个娘又那样,别弄到最后,老爷子的一点私房,全都归到老三手里,这亏才吃大了......”
她絮絮叨叨说的都是家长里短鸡毛蒜皮,最核心的就是一个钱字,可越是听,彭老大越是难受和胸口发闷,憋屈的慌。
本来,他是完全不用为了钱发愁的,他算过一笔账,亲娘手里至少也藏着五百两银子,随着产业的发展还会越来越多,这只金鸡的潜力很好,至少够家里吃上两辈子!别说修新房间就是盖新院子也有钱!
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没了就是没了,以后也不会有,再隔十年也不会有,一笔巨大的财富在他面前晃了晃,让他瞧了几眼银子的光亮,然后拍拍翅膀飞走了。
现在彭老大陷入了巨大的懊恼之中,心里的酸水淌的到处都是,充满了悔恨跟难过,如同慢慢的火焰,烧遍了全身。
他听不得绢花或者类似飞鸿的词语,一听到就会耳边发懵。
他现在还不知道,这种悔恨还只是一个开始,等到以后,玉香雪的绢花成了达官贵人的专属,成了贡品,胡婆婆还得了一块御赐的匾额,那才是他悔恨的终点。
只是已经太迟太迟了。
话说回来,尽管订单紧张,林屿也不会刻意的压榨簪娘,让她们日以继夜的做,毕竟眼睛跟身体要紧。
她们慢慢赶制这绢花,男人们就忙着种蘑菇,经过一个多月的培育,新长出来的蘑菇已经有了手指头大小,只等着上市采摘。
林屿提前告诉白县令,毕竟这大批量的货还等着采摘呢,总要给个章程出来。
白县令听说消息后,特意空出半天时间,要跑来林家村看个究竟。
那可是父母官唉!平时就想见也看不着,更何况是亲自来他们村里呢?消息传出来,林家村的人摩拳擦掌,准备好好的接待父母官,更是有人提前三天打扫家里,焚香沐浴。
这次接待的地址,理所当然的设在村长家里,他让家里的儿媳妇提前把蘑菇房打扫的干干净净,生怕弄脏了。
白县令准时到来,第一站就是村长家的蘑菇房,他皱眉看了看环境,还是踩了进去。里面带着一
股腐烂的麦草味道和水汽感,并不是很好闻,尽管透了气也是如此。但跟环境相比,蘑菇的长势就很喜人了,一个个白生生的,立在麦草碎之上,再过一段时间,就能长到成熟,端上居民的餐桌。
“这么一间房子,能够养出多少蘑菇?”白县令很感兴趣的问。
村长顿了三秒,终于发现这个问题好像在问他,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回答?
当然是村长回答,他怎么说也是一村之长吗?
村长这会儿终于明白为什么前几天小屿要逼着他背诵一些资料,他回忆了一下,磕磕巴巴的说:
“一般种一次菌丝能够收三茬,每一茬的产量差不多投入一斤的麦草碎,能够收获七两的蘑菇。然后是,每年能够种春秋两季,避开最热的时候,还有需要每日通风,早晚按量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