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林屿费劲的把水桶提起来,放下长喘气:“咋了?小偷又出来活动了?”
“对啊,隔几年都要来这么一回,烦死了。”林青山抱怨着,“听说下河村,赵家坳都被光顾了,有些人家里没银子,连屋檐下二斤腊肉都给顺走了,真是贼不走空。”
林屿觉得好气又好笑,搁这儿年底冲业绩呢,他忍不住说:“官府也不管管吗?这也太过分了。”
“管?怎么管啊?咱们长兴县八个镇子十几个村子,这伙贼打一枪换个地方,连个味儿都闻不到,只能自求多福。”林青山自己说着都来气,偏偏还拿小贼没办法。
这些贼也好像划分了地盘似的,他们不紧着一个地方偷,换着来,每隔几年光顾一次,村里人的应对,也只能是提高警惕关紧门窗,养条狗防着小贼。
甚至关于这些贼,还有个惊悚的传说,有一户吝啬人家,家里的银钱藏在什么地方都不放心,索性塞到枕头里面,结果睡了一晚上,枕头还在,里面的银子没了!
主人家硬是一点没察觉。
这个传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也说明了小贼的恐怖。
林屿想到这里,只觉得说不出的担忧,人丢的,他的银子可丢不得!匆匆离开的他,并没有留心到林青山复杂的眼神。
林青山心里有事,挑着水桶回家倒到缸里,又听到亲娘在抱怨过年的银子不够。他们家人口多,拉拉杂杂是十几口,一人扯一身衣裳也是十几套,所以只能轮着来做新衣服,每年都是一场闹。
还是穷闹的,林青山听着越来越过分,只能过去劝自家媳妇两句不要计较。
“是我想要计较吗?小三生下来也快五岁了,全是捡哥哥的衣服穿,一身新的都没穿过,总不能看着他小就欺负他吧?”青山媳妇心里愤愤不平,自然要跟几个妯娌分个明白。
林青山张张嘴,愤懑的搓乱自己的头发,全怪自己没本事!闹的孩子媳妇跟自己一起受罪!
林青山借口去后院摘青菜躲开了,却没想到这里早就有了个人,林三叔正蹲着抽旱烟,两父子对视,无奈挪开。
明天!明天哪怕是丢了这张老脸,他也要去找小屿,问他做挂面还需不需要人手!林三叔闷闷的想。
林屿回家后,左看右看都觉得自己原来藏银子的地方不保险,他本来是装在罐子放在房梁上的,这种位置只要瞧一瞧就无所遁形,哪里算的上隐蔽?至于藏在床铺下枕头里?他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后脑勺冒了出来。
狡兔三窟,最好还是分开藏,这样就算丢了其中一部分,损失也不大。
想好这些,林屿干脆用油纸把银锭子裹好,然后挖开墙面跟地面,藏好之后有重新用木桌子挡住,这样就算小贼来也要挪开木桌,他不可能不醒。
费劲吧啦藏好了银子,林屿又过去叮嘱四个孩子,如果遇到陌生人打听家里的事情,千万别说漏嘴,睡觉前要顶好门窗。
楚楚天真的说:“小贼这么大胆吗?还敢上门偷东西?”
“当然,不然你以为每家在篱笆内插那么多碎瓷片是干什么的?就是为了防贼的。”林屿rua了一把楚楚的绒毛,“如果真倒霉碰见,千万不要喊叫不要出声,小贼图财,拿到银子就会走,可别惹怒了他们。”
盗窃跟伤人的罪名,判刑也不一样,小贼也没那么傻。
楚楚懵懂的点头,听了进去。其余的三个孩子叽叽喳喳的聚到一起,想要打听小贼的事情,林屿害怕他们不明白事情的重要性,连唬带吓的说了小贼有多么多么的可怕。
好奇心重的孩子终于消停了,牢牢的把关紧门窗记在心里。
林屿心头稍安,孩子们还算知道轻重,至少不会硬刚上去,只要人还在就好。
天气又变冷了,就算门窗关紧都觉得冷风往里灌,林屿只能选择呆在家里点着炭盆取暖,除了必要基本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