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别仗着这张脸给我在外面瞎搞。
陈宜勉似是陷进了回忆里,呢喃着,既是回答周恒正,又是回答陈康清,“我是没这个本事。”
因为他懒得‘过’。
周恒正比了比大拇指,提醒他:“抓紧在你爹面前洗洗白,等我哪天穷得连改装摩托的配件都买不起了,你好接济接济我。”
“拉倒。”陈宜勉当机立断地否决掉舅舅这个提议,心想自己好手好脚,到不了这分上。他把滴水的水龙头又拧了拧,冲周恒正说:“你看,咱俩又多了一点不一样。”
周恒正不跟小孩子斗嘴,正经道:“我昨天在鹤亩吃饭,碰见你爸了,听他说你半个月没回家了。怎么?还在为出国的事情跟他置气?”
陈宜勉洗了手脸,浑身清爽,站在太阳下眯眯眼,没吭声,去摸口袋。
周恒正瞥见,丢给他根烟,继续道:“照你爸的意思再呆一阵子。等你们矛盾缓和了,舅舅送你出去。”
高考完他原本是要出国的,临末了被陈康清送进了首都的戏剧学院。周恒正知道外甥心里不舒服。
陈宜勉却说:“我本来就没想出国。”
周恒正问:“那你置什么气?”
“说不清楚。烦。”陈宜勉皱眉。
今睢手机落在猫舍,此刻折回来拿手机,不凑巧听见了他们的聊天。
她觉得自己还是待会再过来,正准备悄默声地转身。哪知脚边有个空易拉罐,她没提防踩到,声音吸引过舅甥俩的注意力。
今睢窘迫地捂额,故作轻松地喊人:“恒哥。”
周恒正和气地问:“阿姨做的菜还吃得惯吗,有什么想吃的和忌口就跟阿姨说,当季的菜都能做。下午不着急走,我请大家聚个餐,热闹下。”
“谢谢恒哥。”
今睢注意到陈宜勉始终没说话。他后腰倚在旁边架子上,背微微弯着,盯着今睢这边一声不吭地抽烟。
周恒正把烟按在石台上捻灭,丢进垃圾桶,说:“你俩聊着,我去前面看看。”抬步走出段距离,想到什么,停下,望着自己的外甥,这是怕他跑。
陈宜勉一抬下巴,嘴角一撇,邪气:“不跑。白请的大餐,不吃白不吃。”
“浑小子。”
舅舅一走,院子立马安静下来。
今睢肉眼可见的不知所措,偷听别人家的事情被抓包,一次也就罢了,接连经历两次,今睢换位思考,觉得自己确实过分。
陈宜勉明显觉出,眼前的女生有些怕自己,上回在医院外面也是。
他把烟掐了,就着旁边的水龙头洗手。
哗啦响的水流声停止时,今睢听见他开口:“听见就听见了,不是大事。”
她此刻正盯着他小臂处的文身,一行黑色的符号,有数字、有英文。她听陆仁说过,那是陈宜勉母亲去世的日期。
闻言,她视线上移,正对上陈宜勉投过来等待她回应的目光。
今睢心不在焉,木讷地点点头,轻声说:“知道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今睢明显感觉到陈宜勉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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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聚餐的烧烤店在市中心,一行人搭公交过去。往常这时候被朋友搭着肩膀胡侃的人,今天头上蒙着外套,整个人仰靠在最后排的座位上睡觉。
他今天有点儿燥。
到了餐厅,点好菜,上了酒,旁人问服务生要酒起子的时候,今睢只听轻轻的嘭一声,一旁的陈宜勉率先开了一瓶。
他好像是用的手指,准确地说是食指第二指节的戒指。
“要喝?”陈宜勉逮住她的目光,如是问道。
今睢摇头,说:“我喝白开水。”
陈宜勉点点头,说了句:“挺好。”
饭吃到一半,陈宜勉接到个电话便出去了。
又过了会,今睢因为不小心把水撒到身上,去厕所整理,出来时,在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