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又伸了伸另一只胳膊,还咧嘴笑了起来。
一旁的嬷嬷笑道:“咱们姑娘喜欢小公子呢!”
下一瞬,却见那摇床里的小不点直接抓着谢征的手指塞进了自己嘴里。
谢征脸色当即就变了,用力把手抽了出来,瞧着指尖的涎水,沉着脸直接去脸盆旁洗手。
摇床里的小人儿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因为没了玩具,突然嚎啕大哭了起来,那哭声也不似一般婴孩尖细,而是运劲儿十足,以至哭声也十分嘹亮。
嬷嬷用拨浪鼓和虎头布囊也哄不好她,把人抱起来,在屋内转着哄了一圈,还是无果。
刚洗干净了手指的谢征沉着脸望着那小人儿,最后认命般走过去,把那根手指又塞进小人儿嘴里了。
小人儿果真就不哭了,长睫上还挂着泪珠子,开始使劲儿吮他手指。
谢征先是一愣,随即看向嬷嬷:“她饿了。”
嬷嬷也愣了愣,“夫人小半个时辰前才喂过姑娘呢,应该没这么快饿才是。”
虽这般说着,却还是差人去去厨房热了一碗羊奶来。
孟丽华偶尔身子不爽利,不能给孩子喂乳,便是用温羊奶暂喂孩子。
今日宾客众多,嬷嬷知道孟丽华怕是抽不开身,这才先用羊奶哄小娃娃。
丫鬟很快便端着一碗温好的羊奶过来,嬷嬷用汤匙沾了一点往孩子嘴边送去,她果真就吐了手指,去追那汤匙。
嬷嬷惊愕道:“姑娘还真是饿了。”
她用汤匙舀着羊奶给孩子喂了大半碗,小人儿才躲着汤匙不愿意喝了。
嬷嬷用绢帕给小人擦了嘴,笑呵呵道:“饭量大才好,身子骨长得结实,姑娘这小手小脚的,可有劲儿了。”
摇床里的奶娃娃不知是不是知道大人在逗她,很给面子地又蹬了蹬盖在身上的绸被,还舞了下胖乎乎的小手。
谢征觉着这次小孩应该是真困了,那胖爪子舞着舞着就没劲儿了,眼皮也在慢慢合上。
吃饱了就睡,他觉着这小娃娃还真是懒。
不过她哭起来,似乎也没那么讨厌?
这天回去,谢征又在自己的小册子上写了一页:贪吃,贪睡,懒。
顿了顿,又添上一句:挺好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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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飞逝,转眼谢征便也十一了。
寻常官员家中的孩子,在他这年纪,得被催着考生员,考个几年得了生员的资格,便继续往上考。
秀才、举人、进士,每一步的大坎儿都明明白白地摆在了眼前。
谢征往后要从军,用不着考科举,但谢临山在读书这块儿,还是对他颇严。
好在他自小好学,书院的夫子,一向都只有夸他的。
塞外没有大儒,谢临山还同魏绾商量着,再过两年,要么送他去麓原书院,要么就让他回京去国子监继续念书。
谢征对此并没放在心上,去哪儿对他来说都一样。
他十岁那年,就带着几个亲卫,驾马风餐露宿几个月沿着大胤北境边防线跑了一圈,急得他母亲都哭了。后边等他成了个泥猴儿跑回去,饭还没吃上一口,就被他爹给罚去跪祠堂。
这些年里,他因为闯的大大小小祸事,没少被他爹教训。
他爹常同她娘说,他是个主意大的,性情野,拘不住的,等他高过马背了,就把他扔军营里去历练。
谢征其实挺想现在就去军营的,军中艰苦,却又有一份广袤的自在。
只是他如今到底是年少了些,去了军中,底下人也都只拿他当谢临山的儿子看待。
谢征不想占这层身份的便利,想独自闯出一番天地来,也只能等再过两年,他瞧着跟普通小卒也一样高了,才好隐瞒身份,去从一马前卒做起。
他如今在书院念书,倒只是打发时间了。
这日下学,他被人叫住:“谢哥,你帮我个忙。”
谢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