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她知道宝儿娘亲被坏人掳走了,有什么好东西也都分他一半。
突然之间门要处处讲规矩,变得生疏起来,长宁很不习惯。
齐煜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说:“可以,不过你得叫我宝儿哥哥。”
长宁脑袋瓜转得飞快,当即就瞪圆溜了黑葡萄眼:“你想占我便宜,我是你小姑姑!”
两个小孩的拌嘴没能拌出什么结果,其余做伴读的小子还没选上来时,长宁倒是已先进入崇文殿听学了。
两日后,公孙鄞讲学中途休息时,正喝着茶水润嗓,便见幼帝从身后的铜鉴缶中端出一碟碟形式各异的糕点,尽数摆在了长宁跟前……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呛得公孙鄞连连咳嗽。
长宁胖爪子刚抓起一块杏仁酥,闻声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投过去关心一瞥:“公孙先生呛到啦?先生慢些喝啊!”
公孙鄞摆摆手:“无事,无事。”
长宁极为尊老爱幼地起身,捏着那块杏仁酥哒哒哒跑去公孙鄞跟前,递给他:“先生也吃!”
公孙鄞神色顿时更微妙了些。
想起从前樊长玉在文渊阁的举动,此刻只感这两姐妹不愧是亲生的。
适逢守在外边的小太监前来禀报,说摄政王前来接怀化大将军姐妹归家。
公孙鄞当即神色怪异地看向长宁:“你和你阿姐这两日都住在宫中的?”
长宁脆生生答:“对啊!”
公孙鄞神色便更怪异了些。
待谢征进殿时,他未语唇先扬,笑得那叫一个如沐春风。
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谢九衡这厮是同他那将军夫人闹了别扭!
谢征直接无视了他,只对着齐煜微微颔首一拜:“见过陛下。”
齐煜当即道:“摄政王快快免礼。”
长宁不知大人间门的那些事,还当樊长玉带她进宫就是来玩的,也甜甜唤了声“姐夫”。
谢征面不改色地道:“内子先前说带幼妹进宫陪太后小住几日,臣今日来接内子归家。”
齐煜皱着小眉头说:“摄政王来得不巧,母后应安太皇太妃之请,替皇姑奶奶相看驸马,特命人在西苑举办了一场马球赛,因着皇姑奶奶也要下场打球,怕出什么闪失,便邀樊姑姑一道过去了。”
骤听此言,殿内两个男人的脸都绿了,只不过公孙鄞的绿得更彻底些,那抹如沐春风的笑都径直僵在了嘴角。
既是要替大长公主相看驸马,那今日西苑的马球场上必是五陵少年郎们都聚齐了的,甚至不少未出阁的贵女都能借此机会相中个如意郎君。
谢征浅浅瞥了神情僵硬的公孙鄞一眼,拱手道:“如此,臣也去西苑凑个热闹。”
齐煜年岁尚小,还不能直接理政,诸多政务都是谢征同底下臣子们商议好了,拿出个决策了,再交与齐煜过目,让他学着如何处理这些政务。
谢征百事缠身,太后要替大长公主相看驸马举办马球赛这种消息,自然也传不到他耳中。
他步出崇文殿后,公孙鄞也朝着齐煜一拱手:“陛下,今日的课业便讲到这里了,《尚书·大禹谟》中‘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一句,陛下可下去自行琢磨一番其中含义,明日告知微臣陛下的见解。至于长宁姑娘,将此句工整誊抄上五遍即可,若也有见解,明日可一并告知。”
长宁乖乖点头,齐煜则颇有帝王之仪地一颔首:“朕记下了。”
公孙鄞告退后,长宁转头就问齐煜:“宝儿宝儿,你见过打马球吗?”
齐煜迟疑了一下,还是摇头:“未曾。”
长宁满眼晶亮:“我们也去看看吧!我阿姐和你姑奶奶都要上场打马球呢!”
齐煜看了一眼公孙鄞留下的题目,微微皱眉,要在此句上做见解,眼下于他而言还是颇有些困难,要想言之有物,少不得要下功夫看些旁的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