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澈儿是将相之才,秦家以后可就靠他喽。”
“老爷你说什么啊?还有小苏呢!”
“他?呵!不提也罢。”
那中年男子又轻笑了一声,似是搂过妻子,“得贤妻如此,夫复何求?”
燕娇侧过头去看秦苏,他喉头滚动,眼睫微垂,身影一瞬落寞。
卢清也瞧了眼秦苏,抓了抓脑袋,不敢说话,他是知道秦大人的,也知道秦苏母亲早亡,后来扶正了一个妾室,还生了一双儿女。
听他爹说,秦大人很宠爱这双儿女,常说小儿子最像自己,小小年纪就会诗百篇,很是不凡。
李余晴恩也颇觉尴尬,恨不能把刚才的话收回来,刚才一听到“秦家”、“小苏”,再看秦苏的模样,便知隔壁的正是左佥都御史秦大人。
他摸摸鼻子,想开口对秦苏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魏北安听屋内沉寂,转过头看去,有些不明所以,便从窗上翻了下来,走到燕娇身侧。
燕娇看了看秦苏发短的无任何花纹的衣裳,又看了看其他几位伴读,心下微微默然。
她缓缓垂下眸子,只觉好笑,这秦大人有银子置办这么好的雅间,却没银子给自己儿子换一身好衣裳吗?
还说这个儿子“不提也罢”,也真够可以的。
她看向卢清,笑道:“卢清,你、你去请、请一请秦、秦大人,就、就说,太、太子在、在这儿,他、他不来见、见礼,还吃、吃得下、下去啊?”
她故意扬高声调,让隔壁能听得一清二楚。
本不应该管人家家事,但谁让秦苏是她的人呢?谁让她现在是太子,可以仗势欺人呢?
秦苏闻言,朝她看过来,只觉自己似是被扒光了衣服,脸上闪过难堪。
卢清看了眼燕娇,又瞧了瞧秦苏,张张口,一跺脚,便要往出走。
刚要出门,迎面就同秦家夫妇撞上,秦大人慌得不得了,拉着妻儿赶紧下跪磕头,“臣……臣不知殿下在此,还望殿下恕罪。”
燕娇笑了一声,“无、无妨。”
秦大人一抬头,见她笑得和善,心里一松,不由擦了擦额上的汗。
这雅间并不隔音,他本吃着酒,一听这话,吓得一个激灵,这位太子殿下被群臣奏请废太子都没怎样,他可是不敢惹。
他眸光一错,正落在秦苏身上,微微一惊,抬手指着他,“你你……”
燕娇冲秦家的儿女招招手,打断他道:“过、过来,让、让本、本宫瞧、瞧瞧。”
秦夫人见她面容和善,笑意温和,又冲自己儿女招手,心里一喜,连推着两个孩子上前。
那两个孩子约七八岁模样,有些认生,但见父母都对眼前的人很是恭敬,也不敢违逆,手拉手走上前。
“嗯,模样端正,确实是将相之才。”燕娇看着那个男孩道。
秦大人一听这话,不由一愣,瞥了眼秦苏,见他神色冷然,就明白这位殿下刚才全听到了。
燕娇打量起这两个孩子,只见他们衣着华美,花纹繁复,男孩儿的腰间还系着一块上好的白玉。
她想起秦苏那发短的衣裳,与他们两个娃娃不同,秦苏如今十八,别说好衣裳了,就是一块下品白玉都不曾有。
她霎时冷了神色,这秦大人可真是好样的!
她正摸着那男孩儿的脸,她指尖微凉,男孩儿小脸一抖,又见她神色冷得很,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燕娇皱了皱眉,不知这孩子怎么哭了起来,只拿过桌子上的糕点,递给两个孩子,然后看向秦大人道:“秦、秦大人,若要你、你这小、小儿子成、成将相之、之才,还、还需好、好生培、培养啊。”
秦大人见孩子哭起来,又听她言语,一时有些尴尬,只呵呵笑着应了。
燕娇摸了摸小姑娘的发髻,便让两个孩子回母亲那儿,她顺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