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个声音,魏瑄的心也是骤然一紧。
萧暥怎么来了?他不是不参加野猎吗?
而且这杀气腾腾地是怎么回事?
当他看到萧暥的一刻,所有念头都冻住了。
只见那人一身玄甲劲装,眼神夭矫飞扬,甲胄的革带将他的腰线勾勒到了极致,整个人锋锐若出鞘之剑。
魏瑄看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萧暥锋芒毕露的样子突然让他感到陌生。刚才的那些莫名其妙的小心思也瞬间烟消云散。
萧暥策马上前,言简意赅道,“殿下,臣是来找一个人的。”
说罢,他一偏头:“拿下。”
几个羽林士兵一拥而上,将还在发懵的阿迦罗摁在地上。
阿迦罗像是被魔障给魇住了,他没抵抗。
前天还徒手将六名燕庭卫杀得片甲不留的蛮族世子,被几个羽林士兵拖下了马。
连魏瑄叫他,他都完全没有反应。
他重重摔倒在地,脸上和身上全都是泥土,铠甲歪歪扭扭地挂在胸前,在众人的摁压中艰难地抬起头来,眼睫上泥尘簌簌直掉,眼睛却一眨不眨地死死地盯着萧暥。
一眨眼,仿佛又是镜花水月,黄粱一梦。
他还是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那么近距离看到萧暥的眉目。
当夜的宛转清媚已荡然无存,那双眼眸却夭矫依旧,目光流转间,似有铁马冰河,破空而来!
看得他顿时觉得身上的每一寸血液都燃烧起来!
心中是狂喜,亦或是震愕。
走火入魔。
萧暥在那几乎疯狂的注视中,驱马靠近,他冷眉峻目,抿着坚冰般的薄唇,微微抬起的下颌,面无表情地拔出长剑,剑尖移到阿迦罗的颈项间。
冰凉的剑刃抵住下颌时,阿迦罗却情不自禁回想起了那晚清凉的发丝拂过手背的触感。
他不仅不后退,反而执拗地迎那剑刃仰起头来。
丝丝凉意,浸入肌肤,竟能激起阵阵酥麻。
旁边的魏瑄不禁叫道:“萧将军,别杀他!”
只见长剑一挑,阿迦罗脖下的系带断了,头盔跟着凌空飞起。
阿迦罗有一张典型塞外胡人的脸,浓眉高鼻深目,小麦肤色,年轻英俊,桀骜飞扬。
“主公,果然是北狄人!”云越道。
这一看之下,萧暥脸上装出来的冷峻顿时绷不住了,眼睛也微微睁大。
卧槽!竟然是那个人!
那天晚上他去北狄大帐里下泻药,被这人逮个正着!
这人居然就是阿迦罗!
他这是什么运气啊!草草草!阿迦罗不会认出自己吧?
那天大帐里光线那么暗,斗篷……额……也只被割破了一丢丢。
所以,认不出我,认不出我,认不出我……
他自己给自己洗脑。
然后心存侥幸地清了清嗓子,道:“绑了,带回去。”
几个羽林立即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绳索。
见他们要捆绑自己,阿迦罗奋力挣扎起来,用断断续续的中原话叫道,“萧……萧将军,我有话,要问你!”
“嘴也堵上!”萧暥果断道。
赶紧封口啊!别让他说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来!
阿迦罗当然不肯这样束手就擒被抓回去,他眉头一簇,提膝撞翻了最近的一个羽林,随后手臂肌肉一振,就把抓着他的三四个羽林全都掀翻在地。
然后他扭头看向魏瑄,“殿下!我只想公平参加比赛!为什么要抓我!”
魏瑄暗暗攥紧了手,掐得自己伤口生疼。
换是以前,他会告诉自己萧暥太强,必须要像哥哥那样善于忍耐,韬光养晦,将来才有机会彻底打败他。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迎着萧暥冰霜般的脸色,带着几分倔强,硬生生道,“萧将军,他是我的卫士。也没做错什么,你为何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