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家普通的公立疗养院,收容的病人大多是穷人,流浪汉以及被子女抛弃的孤寡老人。他们没钱支付疗养费,政||府的拨款经过层层递减,到疗养院手里已经所剩无几,因此这里环境糟糕,护士也大多是没有任何经验就为了混那5美元时薪的家伙们。
中午,迟到了3个小时的护士姗姗来迟,一进门就撞见了领班对她的搭档骂骂咧咧。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只有两个,一是又有病人被无声无息丢在门口了,二是又有某位病人悄悄去见上帝了,而不管情况是哪种,都意味着今天将会拥有额外的工作量。
“我们的大导演昨天晚上九点死了,你们两个去收拾收拾他的东西,明天之前全部丢出去,像他这样的人,不会有人来的,尽管丢。”
领班又接着嘲讽了一通后,打着哈欠离开了走廊,两个护士磨蹭了一会儿,慢悠悠地去收拾那家伙的东西。
而东西的主人埃德蒙多-莫雷拉正飘在上空冷淡地看着一切。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死去,看着被盖上白布的身体,他的内心毫无波澜。
反正——以自己糟糕的一生也见不了上帝,那就到地狱去,看看人们常说的那些酷刑究竟是不是真的。
埃德蒙多浑噩地想着陷入了睡眠。
但很快,他又清醒过来,一阵由远及近的摇滚音乐传进他的耳朵,肆意揉捏着他的大脑,随后,更丰富的声音迫使他睁开了眼睛,强烈的闪光让他睁不开眼睛。
“这里是——”
埃德蒙多试图抬手去遮挡刺眼的光亮,紧接着他就发现,自己的半个身子正泡在泳池里,左手边是个身材高大的肌肉型男,右边是穿着比基尼泳衣的大胸辣妹。
还没等他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由那个肌肉型男带头周围的所有人都举起手中的香槟欢呼。
“敬埃德蒙多!敬伟大导演的伟大《我出生长大的地方》!”
随着话音落下,有人打开了彩条□□,五颜六色的亮片洒满派对现场,还有人拿出新的香槟酒瓶,将酒液喷洒到埃德蒙多身上给他来了个彻底地香槟浴。
看着在水面上铺开的香槟气泡,埃德蒙多对目前的状况似乎逐渐摸到了一点边,他抬手将被香槟打湿的头发捋到脑后,这时,后面一只手穿过人群拉住了他的胳膊。
“天呐——埃迪!我有没有说过不让你弄这么多香槟,这别墅是我们租来的,主人一定不会高兴看到满池子的香槟!而且你竟然叫了stripper,我们说好的,不许有stripper,老天爷,这派对上还有为未成年呢,要是他们的家长起诉你可怎么办!”
埃德蒙多转头愣愣地看着眼前絮絮叨叨个没完的男人,这是他前半生最好的朋友兼助理兼经纪人,在今天之前他们有至少40年没见了。从那年他被指控家暴并且罪名成立起,他就离他而去了。
“埃迪,埃迪?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黑发的青年人满脸无奈,他在埃德蒙多无神的双眼前挥了挥手,“你是不是又嗑高了忘记我是谁,我再重申一次,我——”
没等他说完,埃德蒙多反手拉住了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紧接着,在黑发青年人疑惑地眼神中,埃德蒙多借力从泳池里爬了上去,然后一头扎进他怀里。
“我不会忘记你的,安德森,永远不会。”埃德蒙多闷闷地说道,他将自己的鼻梁埋在对方颈窝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安德森-马歇尔,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名字。”
这样真实的拥抱给了埃德蒙多物理上的安全感,他终于可以确定,自己是真的回到了40年前。
被称为安德森的青年人对此有些手足无措,呆愣了一会儿,他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后背。埃德蒙多从来没有这样拥抱过他,安德森想,是刚刚发生了什么吗?他看向刚刚的泳池,随即(自以为)明白了一切。
“好了好了!”安德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