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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刚停稳,一长溜的警车便到了。
警备力量铺开后,囚车门打开了,高雪华、范均沛、郎子彦、褚凉、齐行达等人被人架着从车上走了下来。
高雪华又瘦了,皮包骨头,脸色青灰,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她惶惶地看了一眼四周,目光很快就落在了檀易的桑塔纳上,双腿一软,差点儿坐在地上。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架着她的警察没给她任何机会,拖着人就往刑场里面去了。
高雪华哀嚎几声,在路上留下了一滩滩狼狈的液体。
范均沛比高雪华强多了,他也认出了檀易的车,朝檀易和谢箐略一颔首,挥挥手,自己走进去了。
在转头离去的刹那,谢箐看到了他唇角上挂着的笑意。
她明白,那绝不是示威,那应该是范均沛对即将得到解脱的期待感和满足感。
檀易牢牢地抓着谢箐的手——他的手不复往日的温暖,不但凉,还有些抖。
谢箐在他手背上拍了拍:“放松点儿。”
檀易松了松手指,自嘲道:“我都不知道我在紧张什么,但就是紧张。”
谢箐道:“大概是包袱背习惯了吧,即便卸下来,也依然觉得背上沉重。再过些日子就好了。”
说话间,郎子彦和褚凉等人陆续过去了。
曾经张狂得不可一世的他们,此刻像死狗一样被拉了进去……
很快,刑场里传出来一阵枪响。
谢箐扳过檀易的脸,正色道:“好了,都过去了,从明天开始,我们忘了他们吧。”
檀易道:“我会的。”
说完,他捧起她的小脸,细细密密地吻了下来。
……
当天下午,檀易载着檀爷爷檀奶奶回到了京城。
第二天,檀家一家去了公墓,把檀容的骨灰从骨灰墙中取出来,葬在早已备好的墓穴之中……
墓室封好了,檀易和檀非把一应贡品摆了上去。
檀老爷子在小酒杯里倒了一杯酒,往墓碑下一洒,说道:“小容,小易把案子破了,是爷爷害了你啊。如果爷爷下去时你还在,爷爷会亲自求得你的原谅。”
檀经纬道:“爸你千万别这么说,犯罪的是高雪华、范均沛,与您有什么关系?小容是晚辈,他承受不起您这样的自责。”
白虞也道:“是啊爸,如果真有另一个世界,就凭咱们小容的聪明,说不定早就投胎到更好的人家去了,您老不必如此。”
“唉……”檀老爷子长长地叹息一声,“但愿如此。”
檀易跪下去,也给檀容敬了一杯酒,“哥,这么多年没来看你,你不怪我吧。一会儿我就把他们的照片烧给你,希望你能亲自惩罚他们,你在地府那么多年,应该准备好了吧。还有,以后我会常常来看你的,希望你不要嫌我聒噪。”
檀非跪在他身边,“大哥,还有我呐。不过我有学业,不能常来,你可不能挑我的理哈。”
“就会胡言乱语,你大哥是那样的人吗。”檀经纬在他腿上磕了一脚,“好啦,你奶累了,扶你奶奶回家。”
“我不累,累的是小易。”檀老太太抹了把泪,“我委屈小易这么多年,小易一个‘不’字没说过,今儿当着小容的面,奶奶给你道个歉,是奶奶对不起你们。”
檀易赶忙说道:“您千万别这么说,不过是挨几句骂而已,我不冤枉,一点儿都不冤枉。”
檀老太太上前扶起他,泪水一串串地掉下来,“怎么不冤枉,我快把我的二孙子冤枉死了。”
檀老爷子拍拍她的肩膀,安抚道:“好啦,事情过去了,小容小易都不会怪你的,这么多年你也不容易,弄出一身的病,从今以后,大家都好好的,小容在地下也会安心。”
檀经纬扶住老太太,“是啊妈,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咱不做,开开心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