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沉沉, 僻静的道路只有几盏灯光闪耀。
晚风微凉,来人踩着步子一步步行到八月面前,途径血泊不免落下几个血脚印。
“地上冷吗?”五月没头没尾地问道, 装着食物的包裹藏在他大衣里侧,免得被夜风吹凉。
【八月:给地板当地暖还是头一遭, 你再晚点我都僵了。】
尸体无法张嘴说话, 于是八月只能在“聊天群”里意念传递消息。
“谁让你大半夜地把大家都喊起来?”五月蹲下来拍了拍他,“七月把监控处理了, 我看了一下, 附近应该没有你没注意到的目击者, 你可以起来了。”
【八月:……我起不来。】
“真僵了?”五月用略显夸张的语气开玩笑道。
【八月:你看看我脑子有没有掉到外面?】
五月:“……。”
五月对这个阴间的说法保持沉默,他不过是左右瞧了瞧随后坦言道:“你脑壳掉了。”
【八月:别让我知道是谁!不然我头都给他打掉!】
“哦。”五月有那么点心虚,但是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敷衍道。
毕竟他先前捡了个伤员,看情况就是天台上下来的。
而之前三月恰好在天台烧烤, 而如果不是对方先出现攻击行为,三月还没闲到平白无故地打别人一枪。
所以也不难推测出他捡的那个伤号就是攻击八月的人。
五月戳了戳八月的脸,冰凉凉的皮肤陷下去一点。
他叹了一口气,看八月还在气头上,他还是先别说了。
五月把八月原本的宵夜袋子捡起来, 放在上面的两盒撒了, 剩下的倒是没有问题, 捡起来还能吃。
“那你这怎么办?需要我帮你叫救护车吗?”
【八月:直接送我进太平间吗?你好狠的心!你知道冰柜多冷吗?!】
五月一顿, 又戳了戳八月问道:“你这样还有感觉的吗?”
【八月:有啊,我感觉脑子凉飕飕的。】
“哦, 大概是要长脑子了。”五月随口接上话。
他收拾好另一份漏了的宵夜, 把两份食物打包成一份。
【八月:怎么没看到六月?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你知道他去学医了的。”五月脱下自己的外套, 给八月劈头盖脸地盖上。
“他头疼几个月了, 说知识正在殴打他的脑子。你还吵他睡觉。”五月把六月的那份抱怨也一起带到了。
尸体安安静静。
近聊频道里的八月也安静两秒,觉得自己做的是有那么点不厚道。
【八月:我的错,我道歉。】
“记得赔我件外套。”五月看着自己的外套在血泊中被染红。
他抬起八月的一只胳膊,眯着眼睛找了半天血管在哪里。
随后针头刺入血管,针管里的药剂被一点点推入。
药效猛烈,就像是水火不容。
皮肤下的血管扭曲着像是翻腾的蛇虫,原本一动不动的尸体猛地收紧手指,皮肤像是绷紧的弓弦一般。
“活了。”五月眨了眨眼,松了一口气。
能当场修好就行,不然他还要负责回收。
【八月:靠,我头好疼!脑子……脑子要长出来了……】
当事人诈尸一样作妖地喊,偏偏又只有自己人听得见。
五月下意识看向八月脑袋的地方,他盖上了衣服,所以不知道那下面正在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普通人看了绝对要做噩梦。
也就那么一两分钟的事情,就在五月提着袋子,打量八月的宵夜,对着饭盒里那一串“眼珠子”无语凝噎的时候。
当事人终于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来了。
诈尸一样一掀盖在脸上的衣服,随后注意到自己衣服也被血染红的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