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宋晚亭家的路上, 任尔一路都心神不宁的,一直在抠着安全带,斑驳的灯光影影绰绰落在他的眼底, 像是一场熊熊燃烧的大火,让他想起了那些不愿想起的往事。
那场大火不知道是怎么起的,滚滚浓烟卷进地下室,把他从噩梦中惊醒, 紧接着大家都醒了过来, 他们拍打着铁笼求救。
可窒息感却越来越强烈, 烟浓的甚至都看不到隔壁笼子里的小孩。
他扯下身上仅剩的一块破布条,为了自救,他用自己的尿液浸湿了布条捂在口鼻上,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有机会等来那群牲口记起他们这些摇钱树。
他们打开笼子,第一次在非比赛时摘掉了他脖颈上的链子, 把他从地下室扛了出去。
他摇摇晃晃的视线中是漫天的火光, 那些牲口在大火里哭喊着逃窜。
落下的柱子砸到他们身上,瞬间在他们身上燃起一条火舌, 看到他们痛苦绝望的脸, 任尔只觉得痛快、兴奋。
甚至让他的脑袋都清醒了不少。
他看向扛着自己的牲口,是最常打他们的那个大高个, 眼珠转了转在路过餐桌时, 摸起了上面被烧的滚烫的刀子。
手掌发出滋滋的声响, 他也不觉得疼。
他瞄着大高个的脖颈, 只要这一刀下去……
他暗暗咬着牙, 缓缓把刀举起, 那一刻他还没长开的小脸上被疯狂所侵占, 这场火不止是老天对这些牲口的处罚,这场火也是他的怒火!
只要这一刀下去……
他咧开嘴呲出牙,面目狰狞的用力把刀捅了下去。
大高个惨叫一声,任尔被甩出去老远,撞到了门口的墙壁上才停下,咳出一口血后立刻像是只猴子一样灵活的爬了起来。
隔着火光和大高个对视了一眼,不再停留跑了出去。
大高个拔出肩膀上的刀子狠狠向门口扔去。
任尔最后还是不够狠心,他想这些牲口死,他们该死,但是让他杀人他做不到。
“任尔,你怎么了?”宋晚亭瞥了他一眼后继续看着前面:“我们马上就要到了,你要是不舒服,等一下就在车里休息吧。”
任尔回过神,放开被他抠出白印的安全带。
打了个哈欠,装出捋头发的样子实际是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故作慵懒:“我没事,就是有点犯困。”
两人把车停在宋晚亭家附近,下车后往前跑去时任尔忽然停下,向后退到刚才经过的路口。
疑惑的看过去,路上没有人,只有几盏孤零零的路灯在亮着。
他盯着最近的那一盏,刚刚他跑过去时这下面好像有个人影来着,就直挺挺的杵在这儿。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快。
又想起前一阵,他和宋晚亭没发生不愉快之前,那几天他也总觉得有人在跟着他,之后这段日子他一直在家没出去。
这怎么刚出来这种感觉就又来了?
“怎么了?”宋晚亭退回他身边,顺着他的方向看去。
他收回视线,自己最近应该多注意点,别又是什么时候惹到的小鬼来找麻烦,向上次一样直接给他脑袋一棒子。
“没事,我把路灯当成ufo了。”
宋晚亭有被无语到。
俩人到了他家前,火已经扑灭了,从外观看造成的影响不是特别大,主要是他卧室那里有些严重。
“老板。”汪荃在给宋晚亭打电话时,就已经往这里赶了。
宋晚亭家里的监控安全系统连接的是汪荃的手机,因为他总是出差,出什么事不一定能在第一时间出现,而且他也觉得麻烦。
像今晚他其实不来也行,但是任尔不放心,一直说着火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必须要亲眼到现场看到没事才可以。
宋晚亭:“怎么样了?”
汪荃看到老板娘又出现了,还是这个时间段两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