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太原城里已没有了可战之兵,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就凭借着这些人,太原守不住的……”
听着张孝纯的话,张汲顿时泪如雨下。
如果他这次真的走了的话,这一别可就是生离死别……
“食君之禄,耽君之忧,我既然做了这个河东经略安抚使,自然应该死战到底!这城中没有可战之兵,还有我张孝纯!趁着你现在还没走,就帮为父着甲吧!”
张孝纯一边说话,一边挣扎着站了起来。
“父亲!”
看着浑身颤抖的张孝纯,张汲忍不住泪流满面。
“启禀大人,胜捷军都统制王禀求见!”
就在父子两个抱头痛哭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一个粗犷的声音。
“王禀!”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张孝纯整个人浑身一颤,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快走了几步,直接打开了房门。
借着屋里透出来的昏黄的烛光,张孝纯这才看到,门外的大雨之中,正站着一个如同是铁塔般的汉子。
“胜捷军都统制王禀,参见大人!”
“这太原城已然朝不保夕,你此刻回来,难不成是来送死的吗?”
看着站在大雨之中的王禀,张孝纯忽然笑了。
“大人此话末将不敢苟同,太原城中有三十万军民,金人不过区区数万,想破我太原城,就让他们拿命来拼吧!大宋胜捷军都统制王禀,向大人请战!”
王禀一边说话,一边单膝跪在了张孝纯面前。
“轰——隆——隆——”
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雨下的更大了。
“哈哈哈哈,像你这样的蠢人,本官已经有很多年没见过了!”
听着雨水打在王禀铁甲上的声音,张孝纯忽然笑了。
“末将向大人请战!”
听着张孝纯的笑声,跪在大雨之中的王禀再次抬起了头。
“准!”
张孝纯一边说话,一边一把推开了想要来搀扶他的儿子,就这么直直的走进了大雨之中,扶起了跪在地上的王禀。
“若是太原城破,本官当以项上人头,谢将军今日之情谊!我代这太原城的百姓们,谢过将军今日之情谊!”
张孝纯说话之间,直接跪在了大雨之中。
“大人!”
看着跪在地上的张孝纯,王禀赶忙上前扶起了他。
就在他们二人齐心整顿军务的时候,看着面前的汴梁城,一身青衣的李纲忽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今年都已经50多岁了,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回汴梁城了。
可是却没想到,距离上次回来前后才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他居然就从一个小小的监税官成了太常寺少卿。
虽然这个职务,在大宋朝也不是什么紧要职务,可是,不管怎么说,这已经是位列九卿的显宦了。
至少在职位上来说,那已经是数得着的清贵职务了。
“伯纪兄,你可算是到了!”
就在李纲感慨的时候,身穿一身儒袍的范正国哈哈大笑着直接迎了上来。
看到范正国的那一刻,就算是一向不苟言笑的李纲,此刻都已经忍不住有些激动了,只不过这话到了嘴边的时候,他还是忽然话锋一转:
“范相公,我可是听说你现在公务繁忙,这府门外等候你召见的那些大臣,据说都快排到南熏门了!你这个时候亲自跑来迎接我,那岂不是太折煞我了?”
“你这个老东西,你这是故意寒碜我是吧?哈哈哈哈!”
看着李纲那红润的脸蛋,范正国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别的事情暂且不提,这次从韩墨那里回来之后,李纲这气色可是比之前好多了。
“我这不是实话实说吗?老实说,范相公最近可有大发利市?”
“去去去,你这老东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