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虽然埋怨着,不过,老仆还是赶忙来到了后门的位置。
余深已经不是宰相了,所以也就没办法住在原来的府邸里,为了不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现在住的这套宅子只是一套三进的宅院。
虽然这居住的条件,比起那些普通百姓,本来要强出很多,可是比起原来的那座宅院可就真的没法比了。
不光是面积小了很多,就连家里伺候的下人一共也只有4个。
两个打杂的小厮,再加上一个厨娘,当然了,他们只能做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这迎来送往的事情,还得全靠这一直跟在一生身边的老仆。
“这里可是余相公的府邸吗?”
门才刚刚打开,老仆就看到了一个头上戴着斗笠的男人。
“阁下是?”
上下打量了那人一圈之后,老仆这才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家主人有一封信要交给余相公,不知道相公睡下了吗?”
那头戴斗笠的男人,一边说话,一边朝着老仆拱了拱手。
“这么晚了,自然是睡下了,若是有信件的话,交给我也是一样的,待明日相公醒了之后,我再转交给相公不迟!”
虽然这是在变梁城里,可是,老仆却也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毕竟这大晚上的还带着个斗笠的人,想想也知道身份有些见不得光吧。
“对不住了,兹事体大,这封信我必须得亲手交给余相公,那就烦劳老人家去通报一声,对了,这是相公给我家主人的信物!”
那人一边说话,一边从自己的衣袖里摸出了一个玉钩。
“请尊驾稍待片刻!”
只是打量了一眼他送过来的东西,老仆的脸色顿时就微微一变。
他跟在余深身边多年,自然是见过这东西的!
这东西可是余深的发妻留下的遗物,轻易是从来不会示人的,能让余深把这东西当做信物的人,自然是非比寻常了。
“有劳了!”
“相公,外面有人拿了这东西来,说是有封信要交给您!”
重新回到了余深的书房之后,老仆这才赶忙开口说道。
“人在哪里?”
看了一眼那个在灯下青翠欲滴的玉钩,余深的脸色顿时就为之大变,赶忙开口问道。
“人现在就在门外,要请进来吗?”
“让他进来,对了,动静小一点,不要让别人知道了,尤其是……”
余深一边说话,一边指了指前院的方向。
虽然这几个仆人都是从汴梁的人市上雇佣来的,可是,谁敢保证这些人里面不会有皇城司的探子呢?
这东西可是余深留给韩墨的,现在这东西出现在了这里,他可不想让这件事情传到皇城司的耳朵里。
“诺!”
应了一声之后,老仆这才扭头朝着前院走去。
仔细的查看了一下从前院通往后院的门户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重新打开了后门,把那个头戴斗笠的人请了进来。
“你先去外面守着吧!”
看到那人进屋的一瞬间,余深原本浑浊的眼睛忽然精光一闪,直接看向了老仆吩咐道。
“诺!”
老仆应了一声,这才再次走了出去。
“咳——咳——咳——”
一直等到门外传来了三声咳嗽之后,余深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我说你小子胆子也太大了吧?你怎么敢在这个时候私自入京?”
“我这不是特意来助相公直上青云的嘛,怎么感觉相公好像有点不太欢迎我呢?”
摘下了头上的斗笠之后,韩墨这才笑着朝着,余深拱了拱手。
“你快别开玩笑了,我现在都已经垂垂老矣,都已经致仕的人,还说什么复相?”
听他这么一说,余深倒是也没有在刚才的话题上继续纠缠,而是不动声色的顺着韩墨的话茬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