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或许注意不到这样的细节,可是开封府的那些差役们是干什么的?
这些人一个个奸诈似狐,但凡有一点蛛丝马迹很快,恐怕他们就会找上门来的。
这要是被他们给盯上的话,那他以后再想在汴梁城里做点什么别的事情,那可就真的是千难万难了。
很多时候,尤其是那些不好的事情发生之前,人总会有一种朦朦胧胧的预感。
就像是现在,距离家门口还有几百步远的时候,钱卓立刻就发现了情况的不对劲。
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双腿抖的几乎像是筛糠一样。
连续深吸了几口气之后,他这才算暂时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
“开……”
“嘎——吱——”
就在钱卓准备叫门的时候,这手才刚刚伸到门板上,院门忽然嘎吱一声直接打开了。
紧接着,出现在他面前的就是一群身穿皂衣的开封府官差。
“你们是哪里来的差役?不知道,这里是本官的居所吗?”
钱卓整个人浑身一哆嗦,干嘛大声喊了一嗓子。
“大人?实在是对不住了,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这是开封府的行文!昨天夜里有人夜闯我们杨大人的府邸,告走了价值数千贯的金银珠宝,据那蠢贼交代,他昨天夜里就把东西藏在宅子里了,大人若是看见什么包裹什么的,还请现在交出来吧!”
这开封府里的官差,每天打交道最多的其实就是这些低级的官员了。
虽然国朝优待士大夫,可是士大夫也是分等级的。
像是钱卓这种无根无基,自己本身还没钱没权的御史,背后的靠山还不能显露的,可能也就比普通的百姓们待遇好上那么一丁点。
光凭借着他身上这件绿色的官袍,根本吓不退这些人。
更何况现在这时候,他们手里可是有开封府的行文。
“大胆,你们是觉得本官好欺负吗?本官乃是御史钱卓,你们杨大人丢了东西就跑到本官这里来查,你觉得本官堂堂的朝廷命官会是贼吗?”
这事情都已经闹到了,现在这个份上钱卓除了硬扛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毕竟这真要是让人从他家里起出了贼脏的话,那他以后还做不做人了?
“原来还是位御史啊,实在是对不住了大人,您也别为难我们,您有什么委屈尽管可以到开封府去掰扯,现在还烦请大人不要打扰我们办案!”
那领头的差役挥了挥手之后,剩下的人立刻开始再次搜索了起来。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本官要上书弹劾你们!回去告诉你们大人,这件事情本官跟他没完!”
眼看的那些差役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钱卓整个人气得浑身直哆嗦。
当然了,这哆嗦里面到底是有多少害怕,有多少是委屈,有多少是生气,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头儿,这土颜色好像有些不太对啊,这看着并不像是地里面挖出来的熟土,怎么反而像是夯土啊……”
钱卓的话音才刚落,一个差役立刻就注意到了花圃里面撒着的那一层明显颜色更深一点的黄土。
“钱大人,您要不要解释一下,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那差役的话才刚刚说完,钱卓的后背上顿时就被冷汗给湿透了。
到底还是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这善后的事处理的实在是有点潦草了。
“本官不知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嘴里虽然这么说着,可是钱卓脸上的表情已经有点不自然了。
“老爷,您怎么又……他们这是……”
钱卓的话才刚刚说完,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的小妾,再次从门外走了进来。
“钱大人真是阔绰啊,如今这满城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饿肚子,就连我们衙门里的几位主簿,这下了值之后,都得给自己找点抄抄写写的活计来做,您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