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何出此言?你信不过韩兄?”
听宗颍这么一说,赵榛立刻笑着扭个头来看向了他。
“我不是信不过他,只不过是因为这次的事情和以往不一样……”
看到赵榛问起,宗颍倒是也没有隐瞒的意思,苦笑着说道。
“先生的意思是他做不到?”
“殿下,这不是做得到做不到的问题!您可想过,如果这300万贯军饷没有人出的话,殿下您要强行筹集,恐怕是要得罪这满城权贵的!更何况,您此次南下东南,到时候那也是一个得罪人的差事……”
比较起赵榛的乐观来,宗颍对他这次的差事可就远远没有那么乐观了。
如果只是南下平叛,处理一下东南各地的地方势力。
比较起这一次的收获来,就算是付出一些代价那也是值得的。
可是问题是,得罪人这种事情是需要一个量的。
东南各地文风鼎盛,朝廷之中的官员,有大半出自东南诸路。
赵榛如果在汴梁城里把人得罪了个遍,然后又到东南去大开杀戒的话,恐怕等到这一仗打完之后,他也就该落下一个残暴的名头了。
这大宋朝的历代皇帝,哪怕是太祖和太宗方面,可也不敢落下这么一个名声啊!
正所谓,人言削骨,众口铄金。
得罪了地方上的百姓,那些人只能一个个默默忍受。
他要是得罪了满朝权贵的话,赵榛再想问鼎皇位,那可就是真的千难万难了。
“先生有这么多的顾虑,为何不向韩兄当面阐述呢?”
“他那个性子,您还不知道吗?不到尘埃落定的时候,他是不会开口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宗颍只剩下苦笑了,这小子的嘴实在是太严了……
“哈哈哈哈,和先生正好相反,我对韩兄反而信心十足,他这个人从来不会说空话的,好在,父皇这次还不算是太过苛刻,许了我自己在汴梁城中挑选幕僚,等圣旨下来之后,你就带人去把韩兄接出来吧!
”
“现在,也只能是这么办了!”
长叹了一声之后,宗颍也只能把自己的那些疑惑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毕竟现在这个时候,好像除了等待,他们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信王殿下将以皇子之尊率军出征,这个消息在汴梁城里不胫而走。
虽然圣旨还没有真正的下来,可是仅仅只用了两天的功夫,几乎整个汴梁城里所有的贵人全都收到了消息。
信王府一下子再次变得炙手可热了起来,比较起北上对辽国的战争,这些权贵们对于平叛这种事情明显更有兴趣。
宋辽两国虽然是世仇,但是这么多年来,这大宋朝的官军,可从来也没有占到过太多的便宜。
可是平叛这种事情,这在大宋历史上可压根儿都还没有输过。
本来就是十拿九稳稳赢的一场仗,这么好的机会,要是不把家族里的子弟们送过去镀镀金,那可就太可惜了。
比较起直接让这些世家贵公子们进入军队,他们的家族当然还是更愿意,让他们进入赵榛的幕府之中了!
毕竟,无论前面的战事再怎么紧急,也轮不到赵榛身边的这些幕僚们亲自上战场吧?
不但不用去前线拼命,而且事成之后还能混一份军功,这种好事那可真是打着灯笼都难寻。
于是,这信王府的门房,一下子又变得热闹了起来。
来拜访的人那可真是络绎不绝,身份足够高的有下人送来了拜帖,身份不够的那些人,就只能亲自在门口等着了。
当然了,像这么好的机会,又怎么能够少得了那些没有足够的钱财,也没有雄厚背景的选人呢?
这前后也就是两天的时间,信王府外居然排起了长长的人龙。
一直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宗颍这才忽然发现,自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