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谢殊扭过身来,揉着眉心道:“我忘记了。”
说罢,谢殊就朝后面元叔的院子里快步走去。
山峨看着谢殊急匆匆的步伐,还在感叹,“瞧谢公子走的这样急,说不定是有什么急事,别为了送小姐回来耽搁了。”
风雪皑皑,乱雪迷人眸。
戚秋没有接话,静静地看着谢殊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翌日一早,天刚亮。
起身的时候,透着窗户戚秋也能感受到外面一片银雪素裹的刺眼。
这处别院人少,备的炭火不多,偏屋冷得很,戚秋便让山峨和她一起挤在正屋里头。
等两人梳妆完毕,正要推门出去的时候才发现大雪把门都给堵住了。
山峨用力地退了两下,屋门纹丝不动。
透过门缝,只见雪都堵住了半身高。
山峨欲哭无泪,“小姐,这可怎么办?”
瞧着外面这阵仗,戚秋也发了愁。
正想着,只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随后元叔的声音就急匆匆的传来,“表小姐别急,我这就把门前的雪铲干净。”
戚秋知道元叔身子不好,忙问道:“就您自己吗?”
元叔为难道:“其他的人屋子也被雪埋住了,我也是今日早上被公子拽出来的。”
戚秋劝道:“您别忙了,我这会儿也不急着出去,左右天也晴了,等一会雪化了,我再出去就行。”
话落,外面却没了响声,戚秋正想着,就听谢殊的声音在窗户外面响起。
谢殊说:“元叔,您去歇着吧,我来。”
戚秋一听,快步走到外屋的窗户边。
这处窗户设得很高,没有被雪埋住,可也就是因为高,打消了戚秋本想翻窗出去的心思。
戚秋刚走到窗户处,就听谢殊手指弯曲敲了敲窗户壁沿,淡声道:“找个椅子踩上去,把窗户打开。”
山峨闻言赶紧小跑搬来一个凳子放到窗户底下。
窗户是从里面插上去的,戚秋踩上去,踮着脚勉强把插销打开。
即使如此,戚秋依旧看不到外面,只能闷声闷气道:“表哥,然后呢。”
外面站着的谢殊闻言抬起头,却见戚秋只能露出个脑袋尖出来,顿时一愣。
他刚把元叔从屋子里拉出来,却忘了元叔虽然已经年迈腰杆却不驼,站着比戚秋高出一截。
戚秋问完之后见外面一阵沉默,顿时也敏锐的发现了这个问题,又连忙从椅子上下来,垫了几本书踩上去。
书籍没放好,戚秋踩在上面,身子也跟着晃晃悠悠的。
等那双眸子从窗户下沿露出,戚秋这才看到外面的光景。
只见外头一片白雪茫茫,雪下的恨不得和院子里的墙壁一样高,青色的瓦片也已经被白雪盖住,放眼望去除了白就是白。
元叔应该是辛苦有一会儿了,愣是从院子中央铲出了一条路。
左看看右看看,也就檐下这边好上一些了。
虽然也有积雪,但不深,谢殊就站在朱红的檐壁底下,冷白的肤色好似要和外面的积雪混为一体,清冷的眉眼此时微微垂下,轻挑着眉,嘴角勾着笑。
许是身上的蓝色锦袍作祟,于这冰天雪地里,谢殊瞧着倒是多了一丝温和。
戚秋双手扒着窗沿,那一双杏眸圆溜溜的打转,像一只鬼鬼祟祟的小仓鼠。
在瞧见谢殊时,戚秋赶紧委屈地耷拉下眼,急道:“表哥,我爬不出去。”
谢殊失笑。
轻咳了两声,谢殊道:“屋子里面没有别的东西能踮脚了吗?”
戚秋又回头望了两眼,“只剩下几个案几了,可我跟山峨搬不动。”
谢殊说:“那你先下去吧,往后走两步。”
戚秋听话的从椅子上下去,拉着山峨退后几步。
只觉一阵风随着她们退后的脚步进到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