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脉、手腕、城府、以及威望。
这几点，缺一不可。
董义山因为没多少人脉，才会落到这种连善始善终都没有的下场。
而相比之下，不管是苏卓、吴怡、还是夏生宣，这几人且不论名声如何，但都活了下来。
显然，韩复这边，李青雀无法为他站台背书，所以，一切的资本，都需要他自己无所不用其极的去积累。
踩着自己师父的尸骨爬上去，倒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这本就是个人吃人的世道，更别说还是斗争最为激烈的枢密院。
“韩复，是不是你安插进来的？”
吴桐再一次问道。
她想借此机会，弄清楚李青雀的本意。
师父董义山很认可北鸿王李青雀，甚至在某些时候，对北鸿王的种种决定，都大力支持。
但经过韩复这件事之后，吴桐内心开始有些动摇起来。
她不确定，李青雀是否还值得自己去相信。
甚至，她担心最后对方会选择和纳兰浮萍等人妥协……
李青雀语气冷淡，“有那么重要吗？”
“有！”
吴桐语气坚定。
李青雀冷笑一声，“那你太高估枢密院的重量了！”
事到如今，他人已经到了帝京城，在宋神书被大青衣牵制而无法来此的情况下，李青雀和李龙象之间，又重新回到了某种平衡上。
也就是说，此刻的枢密院无论再做出任何过激的举动，都无法影响到他。
除非，枢密院能同时调动东军部和南军部的几十万大军，压在他的面前！
可事实上，一群多半只会舞文弄墨搬弄是非的穷酸，怎么可能做得到？
吴桐眼眶逐渐湿润起来。
她几乎可以确定一件事，韩复就是被李青雀重新调回帝京城的！
至于韩复之后的那些所作所为是否和他有关，吴桐暂时还无法得知。
吴桐深吸一口气，语气逐渐变得冰冷起来，她此前心中对李青雀的那些好感，瞬间被击溃，继而
。烟消云散，
“枢密院最近在给我师父敲定谥号一事，可以肯定的是……恶谥！”
说完，吴桐转身离去。
李青雀看着吴桐消失的背影，面色逐渐开始缓和起来。
恶谥……
这件事情，董义山很早之前，就已经预感到了，其实算不上有多么意外。
……
帝京城，下着小雨，雨点淅沥，稀稀落落。
声声雨滴敲打在青砖墨瓦之上。
枢密院的那栋偏僻的小院落，曾经是董义山住了无数年的地方，在他死后，被迅速腾空，而仅仅只过了几天，又重新安排人住在了这里。
住在这里的人，叫做韩复。
一个早些年在枢密院坐了多年冷板凳的失意中年人。
如今，他又重新回到了这里。
他的处境，和董义山相差无几。
在帝京城无依无靠，没有底子和根基，那点可怜的薪水和积蓄，更别提在帝京城买下一处立锥之地了。
枢密院之所以将他安排在董义山故居，并非是没有深意的。
韩复此前和董义山的关系，可谓是枢密院人尽皆知。
这个举动，落在外人眼中，无异于杀人诛心！
可韩复从头到尾，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愤怒，反而心平气和。
穷苦人家出身的韩复，比大多数人都知道机会的来之不易，也知道有些机会，一辈子只能遇到一两次而已，稍纵即逝，抓不住的话，一辈子就甘于平庸。
年轻时候的韩复曾误以为，只要能考上帝京城的大学，日后就能顺理成章的在此地落脚，而后娶妻生子，将生活过得越来越好。
可实际上……哪是这里道理？
不知不觉，他在帝京城混过了不知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