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王氏的话音落下,
大厅之中,一片寂静。
哪怕是背对着王氏的吕青禾,面皮都跟着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
在这个时候,拿出那张纸,还要镇压对方的锐气?
这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且不谈吕青禾手中的那份手谕是假的,姑且当它是真的,那又能有什么改变?
适时,
吕大河也催促起来,“青禾,你犹豫什么,咱们家如今手眼通天,还会怕他这种货色?”
军部?
呵呵,在吕大河看来,军部的含金量和震慑力远不如枢密院!
吕青禾无动于衷,身形开始出现小幅度的摇摆。
“手眼通天?”
李青雀缓缓开腔,“要不,拿出来给本座也掌掌眼?”
吕青禾:“……”
那张伪造的纳兰浮萍的墨宝,此刻就在他的掌心里,但吕青禾却万万不敢拿出来。
王氏神色变得难看起来,小声在吕青禾的耳边嘀咕起来,“青禾,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对方都骑在咱们的头顶上了,你还不搬出你老师来杀杀他的锐气!”
“要是今天我们服软,以后在广陵可就没我们的立足之地了!”
吕青禾低着头,冷汗顺着下巴滴落下来。
小声说了一句,“不敢……”
“看你那点出息,亏你还在帝京城混出那么响亮的名声呢,连这点胆子都没有,以后还怎么在帝京城立足?”
吕大河怒其不争的说道。
“堂堂枢密院长老的得意弟子,做事情就这样畏手畏脚的?传出去不仅仅丢你的脸面,你师父也跟着丢脸!”
吕大河上前一步,抓住吕青禾的袖间手中的那张墨宝。
猛地抖开!
“你给我看清楚,这是纳兰浮萍老爷子亲手写的!”
吕大河神情得意洋洋。
“既然你是在军部混的,那么你肯定听说纳兰老爷子的大名,现在低头认错还不算晚……”
没等吕大河说完,吕青禾就出声打断,“爹,你别说了!”
吕大河眉头一拧,冷哼道,“你爹虽然没什么大见识,但好歹也比你知道,什么时候该服软,什么时候该
。强硬!”
吕青禾:“……”
心道,现在不服软,那什么时候服软……
面前这位,可是军部扛把子!
一个人往枢密院门外一站,整个枢密院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的那种……
哪怕是纳兰浮萍亲自站在这里,也得老老实实跪下去!
吕青禾如今最为后悔的一件事就是,他将自己杜撰成了纳兰浮萍的高足,关键是……现在全天下都清楚,军部扛把子北鸿王和纳兰浮萍早已经势同水火……
更是有传闻说,帝京城的纳兰一族的嫡系,早已经偷偷转移到帝京城以外的地方,而纳兰浮萍本人,更是一直吃喝拉撒都在枢密院之内,寸步不离。
纳兰浮萍也怕极了这位生杀予夺都随心情的半神……
吕大河忽略掉了儿子的反常举动,他一只手抖开那张白纸,贴在李青雀等人的面前,“看见这几个字了吗,现在跪下求饶,或许还有机会!”
李青雀不为所动。
饶有兴趣的看着那几个字,啧啧称奇起来,“纳兰高足。”
“纳兰老狗什么时候能把字写得这么中规中矩了?”
“大胆!”
吕大河厉声呵斥。
砰!
下一刻,徐野狐上前,一脚踹在吕大河的肚子上。
后者身形瞬间倒飞出去,砸在幕布上而后缓缓滑落下来。
李青雀捏了捏鼻子,“谁大胆?”
“你他妈……!”
吕大河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从地面上爬起来。
李青雀没有搭理吕大河,而是似笑非笑的看向吕青禾,“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