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一经说出口,难免会让人心生误解。
不知情的人,兴许误以为李青雀和许禄山当真是什么故友相逢……
唯独,陆满弓的面色逐渐凝重了起来。
这些年以来,陆满弓和李青雀从未谋面,以至于他对于这位北鸿王的脾气秉性也只局限在情报之上。
尤其是对方一下车之后表现出来的谦逊儒雅,让陆满弓误以为坊间传闻不过都是杜撰出来的子虚乌有。
现在想想,自己还是低估了北鸿王的诡谲性格。
陆满弓心中开始思忖着如何圆场,
如今南军部人,都心知肚明,许禄山当年和尚未成名的北鸿王有过一次严重的冲突。
严重到许禄山曾要求北鸿王跪在自己面前认错的程度!
而对此许禄山的言辞羞辱,当时仅仅才崭露头角的李青雀仅仅是回应了许禄山几巴掌!
‘再给我几年时间,信不信你许禄山得跪老子!’
一语成谶……
由此,
两人结下了深仇大恨!
若仅仅是一个无名小卒,也就罢了,可谁都想不到,这位曾被许禄山羞辱过无名小卒,在随后短短几年的时间内,不仅仅登上了北军部之主的宝座,更是一举成为这座如今唯一的王!
以至于这些年来,许禄山龟缩在南军部地盘内,丝毫不敢踏出去半步,生怕遭遇这位北鸿王,许禄山得跪他!
陆满弓想到此处,内心苦涩。
许禄山当真以为躲在南军部就安全了?
谁又能想到,这位杀神这次顺路降临在南军部,指名点姓要见他许禄山……
如此一来,这件事就非同小可!
尤其是联想到,一年前,许禄山的儿子许雄追随陆婉前去龙烟市,结果无声无息死在了那里。
事后,哪怕是陆满弓亲自追问陆婉,后者都搪塞过去。
许雄的死,由此成了一桩悬案。
如今再回想一番,陆满弓不难猜出,许雄不出意外就是死在北鸿王的手中。
显然,许禄山和北鸿王之间的仇怨,早已经到了不可
。调和的地步。
陆满弓欲言又止,最终也只能哀叹一声。
终究,他还是太小看这位北鸿王的记性了……
本以为事情过去这么久,风波应该平息下去才是,哪能想到,北鸿王根本没有忘掉,至于希望他大人有大量饶许禄山一命,那都是奢望……
以北鸿王的行事作风,不宰了许禄山就算是愧对他的身份!
当下,
陆满弓只得转移话题,带着李青雀行走于江南道之上,讲解南军部的风土民俗。
两人脚下这条宽阔的青石大道,名为‘江南道’,传闻是当年南方将士南征之前誓师的地方,距今已然有数百年的历史。
道路两侧,林立着无数的石碑石刻。
其中,不乏行军之前的讨伐檄文,铁钩银画,笔走龙蛇,字迹斑驳,沧桑遒劲。
当然,更多的则是文人骚客留下的诗词,满目琳琅。
南军部总部所处的江南道这个地方,也因为这条青石路而得名。
道路两侧,亦如帝京城扶龙道那般,耸立着诸多奢华府邸,不同于帝京城的恢弘大气,这些临河而建的府邸,处处透露着奢华精细。
陆满弓和李青雀同行,刻意放缓脚步,以至于让自己恰到好处的落后半个身位,为李青雀概述如今岭南之地的状况。
“狗尾巴死后,龚文泉就彻底偃旗息鼓,龟缩在十万大山之中,再加上地形缘故,那群前朝余孽拒守天险,哪怕如今我南军部的数万士卒深入岭南腹地之中,但是想要抓住龚文泉,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说到此处,
陆满弓不禁看了一眼李青雀的侧身,心中啧啧称奇。
狗尾巴的刀法之凌厉,他领教过数次,可谓是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