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雀提着吃食,沿着田间地头的阡陌小路走着。
夏去秋来之交。
转眼之际,最酷热难耐的时节已经过去了。
安排齐元山回归军部,并非是他灵光乍现的神来之笔,而是内心早有预谋。
权力,地位。
于任何人来说,都有着一种近乎执迷的诱惑。
而沈重典这个人,对此更是近乎痴迷!
李青雀虽然名义上解甲归田,但依旧保持着极为敏感的嗅觉,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的探查。
如今,莽国的内战终究要拉下序幕,乱糟糟的莽国局势已经逐渐初显眉目。
此前,他得到的一则消息,让李青雀内心加速了让齐元山挑大梁的想法。
耶律凝花,这位或许将会是莽国第一位女帝的妩媚女子,在还没有完全掌控住莽国大局的情况之下,就迫不及待的对外宣称自己的谋划。
‘莽国,根本无需战后休养生息,只需一年的整备时间,便是可以再度挥军铁蹄南踏!’
气魄不可谓不大!
但她,本不必如此!
稍许对耶律凝花有所了解的人,大抵都能从她的这番话之中读出来诸多怨念!
准确的说,是对北鸿王的怨念。
求而不得,便是反目成仇。
女人的心思,往往是最难以琢磨透的,有时候清澈见底,有时候深不可测。
当然,能读出怨念的人之中,就包括李青雀,况且他也是最能理解耶律凝花心境的那个人,无外乎,在这场莫名的仇怨之中,李青雀是亲历者。
当然,还有一个消息,让李青雀颇为意外。
他本豢养的莽国拓跋家族的独苗拓跋龙虎如今已经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本以为,在这场大局之中,拓跋龙虎能作为一记无理手,在关键时候一锤定音,能够改变格局的走向,再不济,至少也能延缓一下莽国再度大一统的脚步……
可眼下,这枚棋子隐隐之间有要跳脱出被掌控的趋势。
大抵,所有棋子都不甘心任人摆布。
显然,李青雀没有在意一颗棋子的内心想法,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当初之所以破例没杀拓跋龙虎,只是灵光诈降的神来之笔,还不至于影响全盘。
拓跋龙虎竟在入莽国的第二个月就和耶律凝花来了一次交手。
不出意外,
这位曾经的黄金家族的少年,远远不是耶律凝花的对手。
拓跋龙虎战败,并没有被赶尽杀绝,而是裹挟着旧部,投靠在了耶律凝花的裙摆之下。
“裙下臣?”
李青雀嘴角微微上扬,笑了起来。
耶律和拓跋家族的双双联手,注定将要把进程再度加快!
再加上耶律和拓跋和自己的仇怨,铁蹄南踏,只会比自己预期中来得还要快!
耶律凝花打定主意要拉着莽国上下一起鱼死网破,就算她明白,以如今双方的实力,再次铁蹄南下只是个奢望,但无论如何,她都想要让那个掩云关上的白袍亲眼见到!
就算是输,也得踏平掩云关,让铁蹄长驱直入,在广袤肥沃的中原大地之上啃下一块肉,让那个男人痛彻心扉!
倘若给莽国十年休养生息的时间,耶律凝花未必不能成功!
可问题是,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北鸿王能亲眼见到吗?
传闻,他只有不到两年的余寿了,耶律凝花已经迫不及待了!
对此,李青雀漠不关心。
他所关心的是,沈重典这个人,根本就难堪大任!
……
路过一眼泉眼。
李青雀蹲下身,捧起水来洗脸。
起身,歪头问道,“听说,夏割掳要从莽国回来?”
秀秀和徐野狐遥遥跟随在后。
徐野狐点头道,“夏家老爷子的下野十分意外,夏家很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