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冷汗掺杂着鲜血顺着封辉的面颊滴落下来。
他胡乱抹了一把面颊上的鲜血，心里方寸大乱。
本以为，仅仅只是个说话不知轻重的愣头青，殊不知对方的狠辣程度远超出自己的想象。
张泽的死，在余下几位的眼中，不过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小插曲罢了，可起到的震慑作用远远大于实际意义。
封辉只觉得如鲠在喉，想要再为自己开脱一下……
不过，他将哀求的眼神看向齐元山。
“老上司，好歹我也算是你带出来的人，这件事情当真和我没任何关系，看在往日的情分上……”
袍泽，大抵是最坚不可摧的情义。
不看僧面看佛面，齐元山似乎都没理由和自己过不去。
“老上司……？”
封辉见到齐元山没言语，试探性问道。
齐元山冷声道，“别问我，我说了不算。”
封辉：“……”。
说了不算……
这个回答，就带着那么几分耐人寻味的嚼头了。
封辉回味过来，齐元山这是根本不想帮自己！
一想到此处，内心大为不爽。
这都什么时候了，都到了性命攸关之际了，你齐元山竟然袖手旁观选择冷眼相看？！
这……做人就难免太不厚道了一些！
封辉强压住自己内心的不爽和愤怒，依旧尽量保持平缓的心态，堆起来笑脸，“老上司，之前的那些事情，不过是我和你开了个小玩笑而已，没想要这样赶尽杀绝吧？”
“小玩笑？”
齐元山闻言，嗤笑一声。
这个小玩笑可一点儿都不好笑！
儿子齐济庭的名额，都要被这群人巧取豪夺抢占了。
若不是自己曾经在北军部待过，多少有些实力，若自己仅仅只是一个寻常的农民，是不是今天这件事情就只能哑巴吃黄连？！
“别看我，我没什么好说的。”
齐元山冷声回应。
封辉的面色青红变换，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
终究，他还是忍不住，怒道，“齐元山，你什么意思？！好歹我也是北军部出来的，你这样做，还对得起我们当年的情义吗？！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了，你就不怕被咱们北军部的袍泽们耻笑，就不怕以后再也抬不起头来做人！？”
这番话经由封辉的口中说出来，带着几分大义凛然的味道。
对此，
齐元山也只是冷笑一声，没有再搭理他的意思。
封辉的面部不断抽搐起来。
“不说话，兴许还能多活一会儿。”
就在封辉欲要开口之际，面颊上便传来了冰冷的触感。
李青雀以刀背漫不经心的拍打着封辉的面颊。
每一次拍打，不仅仅在羞辱封辉，更是在逐渐将其的心理防线逐步击溃。
事实上，
封辉也想不清楚，为何自己在这个显然很年轻的家伙面前为何升腾不起任何抵抗的想法。
难道仅仅是因为对方单手将蒙全强压跪地？
还是说，因为对方的杀伐果断……
思来想去，似乎都不是根本原因。
主要是当这个年轻人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从他身上有意无意散发出来的那股绝对的掌控和睥睨的气质……
这种感觉，封辉这么多年以来，见所未见！
一股来自于灵魂的颤栗油然而生。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个年纪轻轻大概没参过军的年轻人，他身上的那股彪炳的气焰又是从何来？
顶着压力，封辉猛地抬头问道，“你可知道，我是北军部的人！？”
这番话，警告意味十足。
曾几何时，北军部这个身份，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份莫大的殊荣。
因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