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元山,多少年都不曾饮酒。
犹记得上一次喝酒,还是儿子齐济庭考上重点高中的那天。
再往前推,
大抵就是在北军部的时候了……
那时候,每逢打仗之后的庆功宴,没人高兴的起来,因为熟悉的面孔总会少上几个。
齐元山不胜酒力,这位皮肤黝黑的糙汉子在喝下几杯酒之后,整张脸都浮现出暗红色。
寻常人喝越多话越多,齐元山恰恰相反。
此刻的齐元山沉默寡言,和闷葫芦徐野狐两人坐在李青雀对面。
片刻后,
李青雀放下筷子,开口,
“还在为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
齐元山默不作声,微微摇头。
李青雀指的事情,便是当年的辕门斩宁峰一事。
这件事情,在齐元山内心留下了不小的芥蒂。
他和宁峰,皆是出身于东海市,两人的关系向来算是不错。
在宁峰东窗事之后,齐元山曾数次找到李青雀,为他求情。
不过,那时候的李青雀都冷漠回绝了。
以至于,在齐元山的内心里,一直都觉得宁峰罪不至死……
齐元山退出现役的时候,刚好是白齐横空出世,一举坐上了北军部副主的时候。
齐元山闷头喝酒,他哪里不清楚,宁峰当年犯下的是死罪……
李青雀陪着喝了几杯,看着忙前忙后拍完了之后的孙秀娟安静的独自找了个地方坐在远处,也没有上桌的意思。
李青雀笑道,“嫂子,一起来吃,没外人。”
孙秀娟只是笑着摆手。
齐元山对于李青雀这一声‘嫂子’相称颇为意外。
低声嘀咕道,“没必要这样称呼。”
“元山,让嫂子一起来吃饭。”
李青雀出声道。
齐元山对着孙秀娟招了招手,后者这才局促不安的落座在丈夫身旁。
一顿饭,
期间,只是闲聊叙旧。
李青雀没有提及到让他回归北军部的事情,而齐元山也对于齐济庭考试的事情绝口不提。
饭没吃完,孙秀娟就是起身离席,招呼着去给李青雀腾出一间屋子。
“王爷,这边虽然山村虽说生活条件并不好,但胜在山清水秀风景宜人,是个度假养生的好地方,等下午我去大山里给你打几只野味,晚上好吃。”
齐元山的家里,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值得津津乐道的东西。
“正好下午没事做,我也去山里走一趟?”
李青雀笑道。
“还是别了,山里路不好走,进去走一趟都是体力活。”
齐元山清楚,近些时日,王爷身体抱恙。
神将陨的消息,即便是在大山里的他,都早已听闻。
不过对于王爷的身体情况,他也不便多问。
吃完饭,秀秀起身帮忙收拾碗筷。
齐元山临出门之前,特意嘱咐自己的妻子,让她带着李青雀在四周走走,自己则是从草屋里取出来一把牛角弓,还有一杆腊木扎枪。
李青雀没有去休息,喝了几杯酒,反而精神状态好了不少。
不放心李青雀几人的孙秀娟执意要跟着一起出门。
事实上,她内心对于李青雀几人十分好奇。
齐元山是什么性格,她自不必多说,这种老实巴交的性格,实则在现实生活中朋友少到屈指可数的地步,并不是不会以诚待人,反而是因为太过于老实而被人看不起。
当然,既然能让齐元山破天荒喝酒的人,自然是被他当做朋友看待。
而对方能坐下来和齐元山喝酒,亦是将他当做朋友来交。
唯一让孙秀娟好奇的地方,大概就是,齐元山的这位朋友,确实有点年轻过头了一些。
二十出头的年纪,翩翩公子模样,气质上如同电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