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是天玺十九年。
在后世人眼中,被评价为‘多事之年’。
不仅仅是因为枢密院的变动,更多的则是那位跌宕起伏的北鸿王。
枢密院的频繁任命调动,甲字头家族的崛起和落寞,还有就是诸多如日中天的‘大人物’的相继陨落等等……
这些往往需要几十年才会出现的事情,仿佛扎堆一般的出现在了这一年!
……
吴怡双手交叉叠放在胸前,依靠着墙边,眯着眼,享受片刻安宁。
“你这‘帝京城伤人第一’的名头,现在应该多少还有点用的。”
“你封的啊?”
尉迟畏德怼了一句。
吴怡呵呵而笑。
事实上,对于这个名头,尉迟畏德心中十分抵触。
拳怕少壮,棍怕老郎。
况且如今的尉迟畏德还断了一条胳膊?
“夏家的事情,未必用得着你出手,不过是得先和你说一声,尽力而为就是。”
尉迟畏德点了点头,坦然道,“反正没多少日子活了,能出手就尽力出手,至少不会像前段时间那位青衣站在门外时那样让我畏手畏脚!”
人,不畏死而畏老。
一提及这件事,吴怡面色有些凝重。
上次,那位从北域掩云关一路打到了帝京城的‘大青衣’,招摇过市一般出现在帝京城扶龙道之上。
但凡有压舱石的家族,他都会停下来驻足片刻。
唯独,没有在吴家门外做停留。
事后,迫不得已之下,吴家才对外宣称,尉迟畏德命不久矣。
“你说,那位被捧上天的北鸿王,和那位青衣小儿相比,谁强谁弱?”
没来由,尉迟畏德出声问道。
当大青衣路过吴家大门外的时候,尉迟畏德才真正意识到,什么叫做后生可畏。
一位年轻人,能给他一种如渊似海的感觉,仅仅是路过而已,就让尉迟畏德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气机外泄!
外界都将北鸿王捧上了天,数十年来从未走出过吴家大门的尉迟畏德竟然破天荒的开始感兴趣起来。
“大抵应该相差无几,甚至犹胜一筹。”
吴怡轻声道。
尉迟畏德表情蓦然严肃起来,“这么说来,在我临死之前,也该好好出去走走看看了,至少……应该看看现在的外面究竟是什么样子,再不济临死之前也得与和李龙象好好再打一场!”
山中一甲子,世上已千年。
不知不觉之间,尉迟畏德似乎脱节严重。
唯一让他担忧的便是,不仅仅他是将死之人,甚至连吴怡都没几年活头了……
本就人丁凋敝的吴家,届时只剩下吴桐一人,她将如何自处?
……
东海市。
行走于绛水河畔的李青雀抬起手,捻住一枚趁着风飘落的鲜嫩柳叶。
正站在凌云大厦之外。
一个多月前,这栋大厦的董事长还是刘岳的名字,只是如今早已经悄无声息的变成了他的名字。
李代桃僵并没有影响凌云公司的正常运转,一切如旧而已。
起初,李青雀对于这份产业谈不上什么兴趣。
而他今天之所以前来此处,无非是因为吴苏苏竟然应聘到了这家公司。
凌云大厦外,李青雀摸着下巴,面色多少有些古怪。
距离吴苏苏进入大厦应聘,大抵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如今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失去耐心的李青雀大步朝着大厦里面走去。
经历上次事情后,公司内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大换血。
“先生请留步,没有预约,是不能轻易上楼的。”
走到大厅,李青雀不出意外的被人拦了下来。
抬起头,见到对方是一位面容青涩的少女,大抵是毕业没多久,见到人之后,说话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