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齐。
这个名字，还是苏卓亲自给他改的名字。
‘白齐’，‘白起’。
读起来，似乎和史书之中那位赫赫凶名的军中杀神差不多。
事实上，白齐的行事风格，大抵也是如此，凶悍冷酷，谈不上任何人情味可言。
这也是为何，他在北军部中除了李青雀外没有任何朋友。
不仅仅是前朝皇族那一层身份，曾经的白齐，靠着一身卓越的战功，稳坐在北军部二把手的位置之上！
在提及到白齐的时候，苏卓的面上流露出几分笑意。
“现在，他应该过的不差。”
具体这个家伙如今身在何处，连苏卓都说不准。
唯一得到过的确切消息，还是在去年深秋，神垂死的消息传出之后，白齐在北军部短暂现身过一次，没有留下一句话，而是选择独自一人策马奔赴莽国腹地。
不久之后，莽国的曾经如日中天的黄金家族——拓跋家便是传出了十不存一的惨案！
从那之后，白齐就仿佛人间蒸发一般，销声匿迹。
让李青雀欣慰的是，白齐的内心里，至少还是认同自己的。
“那就好。”
李青雀点了点头。
接下来，两人陷入了一场沉默之中。
苏卓单手撑着一株树干，努力让自己的挺拔身形支撑着不弯下。
油尽灯枯，大抵也便是如此。
从他身上逸散出来的气息来看，曾经遭受的创伤，远比想象之中的还要恐怖几分。
“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
李青雀问道。
“再去试一次。”
苏卓毫不犹豫的说道。
“古往今来，这么多年，似乎从来没有人成功过，哪怕是死，我也想死在那个地方。”
李青雀轻轻嗯了一声。
想了想，苏卓继续说道，“你……如果有机会，大可去尝试一下。”
李青雀挑眉，“等所有恩怨都清算之后，或许会有这种想法。”
如今，至少摆在眼前的当务之急，还是帝京城的陆地蛟龙……
西北函谷关？
大抵是想要突破武道止境的归宿。
曾经的大青衣，眼前的苏卓，以及其他人，都开始远赴此地……
西北腹地，有一座虚无缥缈的函谷关。
传闻，古往今来，唯有一人骑着青牛，裹挟着浩荡三万里的紫气，走过了这一条不知尽头的路。
李耳西行函谷关，紫气浩荡三万里。
……
苏卓爽朗笑起来，摆手道，“也是，毕竟你还年轻，还没有到我们这种行将就木只能殊死一搏，才有续命机会的程度。”
这位年轻人，当真是太年轻了……
如今，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哪像是自己这般已经活了两个甲子的岁月了……
自己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还不过是个只知道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愣头青罢了。
蓦然回首，
苏卓才恍惚发现，自己由儒转霸的时候，已经是而立之年了。
庆幸的是，当他放下手中笔的时候，就已经一步入了武道七境的实力！
可谓是一步登天！
“走了，走了……”
苏卓温润笑了起来。
从始至终，他都保持着一种儒雅随和的气息，并不像是一位武道宗师，反而，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位教书先生。
李青雀立足于原地，看着苏卓的背景一点点消失在细雨朦胧之中。
骤然之间，
天穹之上，开始大雨滂沱倾泻下来。
……
等李青雀回到吴家厨房的时候，吴颖已经在有条不紊的炒菜。
李青雀从吴颖手中接过炒锅，低头翻炒。
“怎么没带你朋友来家里吃饭？”
吴颖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