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峰对于自己授业恩师的言论视而不见。
事实上,这番言论,无非是关上门说的,实则柳青峰也能拎得清孟繁泰到底什么地位。
不过,身为学生,有些时候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你孟繁泰当真有那么举足轻重的地位,枢密院能将你拒之门外?
怄气做样子都这么些年了,枢密院有人正眼瞧过你一眼吗?
当真要有这么大的骨气和气魄,枢密院请也得把你请上那长老的交椅!
实际上,这一切,无非是孟繁泰自己被捧上去却没有台阶下来,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唱独角戏罢了。
归根结底,柳青峰并不认为自己是个读书人,而是商人。
“清风,为师说的对吗?”
孟繁泰问道。
柳青峰沉默不语。
事实上,沉默便是一种表态。
内心嗤笑不已,让北鸿王提着刀来见你?
先姑且不提你配不配,就算他当真来了,相信在座这么多人,当属你孟繁泰跪的最干脆利落!
孟繁泰微微蹙眉,心有不悦。
此刻,正在内心酝酿着更为激烈的抨击。
只是,
他话没说出口,茅草屋的房门骤然炸碎!
一柄雪亮的刀,瞬间穿透房门,贴着孟繁泰的脖颈而过,钉在一位此前出言不逊的年轻人的胸口上!
令人惊悚的力道,裹挟着那位年轻人,拖行了数米之遥,将整个人都死死地钉在木头之上。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包括柳青峰在内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浑身僵硬。
孟繁泰喉结滚动一番,而后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处。
一抹鲜红赫然触目惊心。
这一刀,贴着他的喉咙划过,只划破了一层皮,没有要了他的性命。
但饶是如此,依旧给孟繁泰的内心造成了不小的震慑!
“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清凉山的地界肆无忌惮!”
有人呵斥起来。
众所周知,清凉山算是孟繁泰一人的私人桃园,戒备之森严,完全不输给东海陈家!
柳青峰再度恢复面无血色的表情,觉得有些口舌干燥起来。
“老师,好像是……那个人来了!”
那个人?
孟繁泰清楚,大抵和柳青峰结仇的年轻人。
强行恢复了几分镇定的孟繁泰冷哼一声,“无法无天,老夫这清凉山的地界,还由得着一个后辈造次不成?!”
旋即,孟繁泰走向门外,负手而立。
朗声呵斥道,“谁在此地撒野,给老夫站出来!”
空境山谷,人声悠悠,瞬间响彻整座清凉山。
一时之间,孟繁泰的怒喝声传荡开来,经久不息,四周结庐在此的附庸风雅之辈开始闻声而望。
无人回应。
孟繁泰一双手捏的发白。
他再次开口呵斥起来,“老夫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站出来磕头道歉,否则,让你在东海再无立锥之地!”
随着孟繁泰的发声,四周传出来议论声音。
“孟老爷子为什么如此大发雷霆?”
“想必又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开罪了他老人家。”
“呵,不知死活,在东海市得罪孟老爷子比起得罪陈开甲都后果严重!”
孟繁泰的睚眦必报,公认是出了名的,但在许多人眼中似乎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毕竟德高望重的人,哪能没点脾气?
随着孟繁泰的发声,他身后亦是有年轻人站出来呵斥起来。
“不长眼的狗东西,别让我师父逮住你,否则给你点了天灯!”
话音方才落下,
骤然之间,那年轻人的身旁突兀出现了一位身材魁梧的糙汉子。
徐野狐一只手搭在那年轻人头顶上,咧嘴一笑,“那老子先把你点了天灯!”
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