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白在外头守着,今日是他在院子里守夜,只是守到半夜,困得站不住,便直接倒头睡了。
等到再睁眼爬起来的时候,居然已经天亮了。
赴白惊醒,爬起来拍拍袖子,想佯装自己并没有半夜睡着,无事发生。
见二爷的屋子还紧闭着,赴白琢磨了下时间好似不早了,便走到门边想开口询问,一转头,却忽然看见一道颀长的深青身影自拐角出现。
二爷怎么在外面?!
赴白傻了眼,“二爷,您您……”
原来二爷早就起来了,那他守夜睡着的事儿不就暴露了,他还想蒙混过关呢。
可男人虽然出现在这里,可脸色沉着,心情并不好。
难道柔兰没将二爷安抚好?
可昨日他亲眼瞧着二爷带着她回屋子的啊……
赴白正忐忑不已地琢磨,冷不防抬眼时,霎时一惊,“二爷,您怎么了?”
只见男人如玉俊美的面上,极突兀地横亘一抹红痕。
那红痕看起来并不像是被虫蚁叮咬,边缘隐约能看出牙齿的痕迹。
怎么、怎么看起来像是被人咬了?!
再联想到昨日的情景,赴白心中浮起一个荒谬的念头,这让他傻了眼——不是吧,柔兰把二爷脸给咬了?
可柔兰那样乖巧柔软的姑娘,怎么可能……
对上祝辞忽然冷了几度的视线,赴白忙低头,吓得忙扯旁的话题,“那个,二爷,今日……”
“照常出门。”
赴白赶紧点头,余光却又不自觉看了旁边紧闭着的房门一眼。他不敢想象里头的景象,但还是得问,毕竟从前二爷出去柔兰都是跟随的。
可是如今不同了,二爷才将柔兰抓回,待她的态度不知道会不会和从前一样。
“让计铎守着院子,不许她迈出一步,另外,找个人跟着她。”
男人的声音低而不带感情,话音落下,便转身离开了。
但看这意思,俨然是要将柔兰关起来了。
赴白只得道:“是。”
屋内漂浮着幽雅的沉水香,那香气中夹杂着很轻微的茉莉的香气,但因为沉水香过浓,便彻底将茉莉的味道压住了。
柔兰抱着被褥坐在床边,头发散在瘦削肩头。她未着鞋袜,莹润小巧的足便暴露在空气中,被寒气一激,微微蜷缩起来。
昨日躺在身边的人已经离开,可无论是被褥、衣裳、还是空气中,都沾染了独属于他的气息。
她咬着唇,显然还是没反应过来。
昨日的记忆太可怕。
她害怕之下,竟咬了二爷一口。
那时四周一片黑,她只凭借着本能,重重咬下去,当时不知道咬在哪里,现下回想起来,似乎……似乎是咬在了脸上。
柔兰瞳仁里泛起茫然。
她、她咬了二爷……
可她那时太害怕了,她怕二爷当真做到最后一步。
柔兰忽然抱紧了怀中柔软的被褥。
也在此时,屋门被从外面推开,一个圆脸蛋的丫鬟走进来,看见坐在床边青丝披散的人影,走过来冲她一福身,笑道:“姑娘,奴婢文毓,二爷派奴婢来伺候你。”
柔兰此时对外界的一切都带着抗拒,微微颤了下,往后退去。抬头看去时,见是个丫鬟,才勉强松懈了些。
“二、二爷呢?”
她问出这句话,手攥紧了身边的被褥。同时拉起衣裳,将脖颈间的痕迹掩盖住。
“二爷很早便出去了。”文毓道。
空气中已显寒意,屋外天色阴沉,柔兰看向窗外,咬住唇,犹豫着说:
“我能不能……”
文毓立即脆生生笑道:“姑娘想做什么?只要不出外面这道门,文毓都能陪姑娘解闷。”
果然如她所想。
柔兰一怔,猛地攥紧手心。她心中泛起细细密密,如针扎般的